,可如今陆逊愿意给他一条生路,那他倒是没必要不识好歹。
可就在韩综要采纳诸将建议的时候,一声清冷地声音,适时传到韩综的耳中。
“若将军真听从他人的建议,选择弃城而逃,那么将军的死期就不远了。”
这声声音落在韩综的耳中,是显得那么的刺耳,众所周知,他最怕死了。
而这声声音,也引得许多解烦兵将领对石苞怒目而视。
这句话正是石苞说的。
这时就连韩综看向石苞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
石苞是代表着糜旸,可要是不再选择效忠糜旸,那他对石苞又有什么好恭敬的呢?
被许多道不善的眼神包围的石苞,并未感到慌乱。
他只是继续说道:“自将军举城起义那日起,将军恐怕就进入了孙权的必杀名单中。
将军认为,陆逊会不顾及孙权的颜面及怒火,选择放将军一条生路吗?
别做梦了!”
前两句时,石苞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温和,但最后一句,石苞是几乎是怒斥出来的。
他实在受够了,韩综的愚蠢了。
“围三缺一?那不被包围的一面,是你们的唯一生路?
我可以告诉你们,恰恰相反!
那不被包围的一路,满布山林,正适合埋伏大量敌军。
一旦你们带着幻想,从那条路逃生,你们就等着死在吴军的刀下吧。”
石苞的怒吼,让周围的解烦兵诸将,脑袋有了一刻的清明。
但石苞是没办法仅凭这番话,就让解烦兵诸将改变主意的。
因为相比于石苞的推测性话语,数万正徐徐包围来得吴军,却是不争的事实。
石苞当然也知道,他的话只能暂时打消解烦兵诸将逃跑的想法。
于是随后他说出了一番更大胆的话。
“纵算你们最后能逃出永安城,但这就意味着你们安全了吗?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为何而来?”
说到这句话时,石苞将目光放在韩综的脸上。
这一刻,石苞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
“大司马将他的信义交到你的手中,而你却选择辜负他,背弃他。
你以为数十万汉军,会绕过你吗?
大司马向来最痛恨背弃他的人。
当然你或许觉得,只要你能逃出永安城,那么从此你便海阔天空。
但你能选择的路,无非只有两条,一为北逃,一为落匪。
但你认为,曹魏会敢冒着得罪大司马及孙权这天大的风险,容纳你吗?
或者说你是认为,你落匪后大司马就会将你忘记,不会发兵征讨你?
韩将军,我自来永安之日起,就将生死抛之肚外。
但我希望你也要明白一点,当你接纳我的那一刻开始,你的生死祸福,就已经与我息息相关。
我若一死,天下再大,恐再无你容身之处!”
石苞的话音落下后,韩综及诸解烦兵将官脸上都出现了怒气。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还未等他们反驳,他们就见到了石苞已经站到了城墙边。
“此城高达数丈,若一跃而下,必死无疑。
既然你们要自寻死路,那不如我先走一步,免得让你们的血污,污染了我的眼眸。”
看到石苞意欲寻死的姿态后,韩综及众多解烦兵将官脸上的怒气立刻就消失不见,剩下的唯有惊慌之色。
“石君,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呀!”
韩综一脸着急的,就想上前将石苞救下。
韩综怕石苞死吗?
那自然是怕的。
因为韩综可以选择放弃城池,但他却无法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
这也就导致了,韩综不可能放弃他的部曲。
而只要有大量部曲一日跟在身边,再加上自身无法忍受清贫的性格,糜旸想找到他的踪迹是不难的。
这样一来,石苞死亡的后果,韩综是根本无法承受的。
韩综从始至终,也没想过要让石苞死。
刚才在筹谋突围之事时,他还想着将石苞带在身边好好保护呢。
因知道石苞说的话,很可能会成真,故而韩综才会感到害怕。
你要死,也别死在我这里呀!
可就在韩综想上前将石苞拉下来的时候,石苞对着步步逼近的韩综说道:
“今日我若血溅永安,杀我者韩综也!
若有人能为我报仇,大司马一定会大加赏赐!”
石苞这话一出,韩综吓得差点给石苞跪下了。
离间,这是赤裸裸的离间。
但这也是石苞的阳谋。
对于解烦兵来说,他们是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选择重新归降孙吴的。
但若是归降糜旸,他们恐怕是愿意的很。
而正如石苞所言,要是自己一旦逼死石苞,那么自己无疑等同于杀害了糜旸的亲人。
害亲之仇,要是有人能替糜旸报了,恐怕侯爵之位糜旸都能舍得给。
这是多大的诱惑?
也许现在以自己在解烦兵中的威望,还不会有人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