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过分了哈!
朱桓与徐盛的目光,不断在渐渐冒出热气的铁锅上徘徊着,他们二人的拳头,也不自觉的握紧了。
就在朱桓觉得事情要变得很不妙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你们这是在作甚?」
朱桓顺着声音的来源朝后看去,他见到了一位许久未曾见过的身影。
糜贼!
而邓芝等人,在见到糜旸归来后,脸上都露出敬意,纷纷对着糜旸一拜道:
「恭迎大司马!」
在说完这句话后,邓芝便手指朱桓与徐盛对糜旸回答道:
「烹杀不义之人,正合春秋大义也!」
邓芝的这句话,差点没让朱桓与徐盛破口大骂。
他们自进入襄阳后,除去头抬得高点外,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哪里看出他们不义了?
可介于有糜旸在场,朱桓与徐盛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冤枉与愤怒。
他们二人牢记着来时陆逊对他们说的话:
「糜旸身负刘玄德遗名,他不会贸然残害你们的。」
果不其然,糜旸在听完邓芝的话后,并未表现出同意的态度。
糜旸带着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越过朱桓与徐盛,走进了大厅之中。
「带他们二人进来。」
有了糜旸的这句话,随后朱桓与徐盛便在几名汉军的监视下,进入大厅中来到了糜旸的身前。
在朱桓与徐盛站定后,糜旸便第一时间问道:
「你二人是何人?」
朱桓与徐盛,俱是近年来在东吴颇有声名的将率,但以他们的那些名声,显然还没有被糜旸认识的资本。
朱桓与徐盛也知道这一点,于是接下来他们本分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而或许是忌惮于糜旸的威名,或者是忌惮厅外正烧的噼里啪响的铁锅,朱桓与徐盛在糜旸面前,身
子不再那么挺直了。
对徐盛,糜旸不怎么感冒。
但在知道身前有一人是朱桓后,糜旸的眼睛一亮。
若他没记错的话,当年他糜氏与朱氏可是「世交」呀!
随后糜旸便热情地让朱桓及徐盛坐下来。
糜旸的热情,出乎了朱桓二人的预料。
在来之前,他们有设想过,糜旸可能会对他们恶语相向。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一幕并没有发生。
糜旸的态度,让朱桓及徐盛,心中对糜旸的观感有了些变化。
待朱桓二人坐下后,糜旸便问道:
「伯言的战书呢?」
糜旸称呼陆逊,用的是敬称。
这一点自然引起了朱桓二人的注意,可眼下的环境容不得他们多想,在糜旸的询问下,朱桓很快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交到糜旸的手中。
在收到战书后,糜旸当即展开看了起来。
只见战书中这般写道:
「天地大德,降繁霜于秋令;圣哲至仁,着甲兵于刑典。故知造化之有肃杀,义在无私;士人之用干戈,盖非获已。
昔甘野誓师,夏开承大禹之业;商郊问罪,周发成文王之志。
糜旸小丑,刚愎自用,聚兵荆襄之间,散间江东之境。
历时数年,恶稔既盈,穷兵黩武,亡征已兆。
我本书生,在家治业,然糜旸至荆,关柝以之不静,生人为之废业。
且伪汉法令苛酷,赋敛烦重,强臣豪族,咸执国钧,朋党比周,以之成俗,贿货如市,冤枉莫申。
若遇灾凶,比屋饥馑,兵戈不息,徭役无期,力竭转输,身填沟壑。
百姓愁苦,爰谁适从?境内哀惶,不胜其弊。
回首面内,各怀性命之图,黄发稚齿,咸兴酷毒之叹。
我苦民生,又蒙君恩,若此可忍,孰不可容?
于是亲总六师,用申九伐,拯厥阽危,协从天意,殄兹逋秽,克嗣先谟。
今宜援民启行,分封诸将,举缰绳而雷震,拒凶残以电扫。比戈按甲,誓旅而后行,三令五申,必胜而后战。
我军如豺如貔之勇,百战百胜之雄,顾眄则山岳倾颓,叱吒则风云腾郁,心德攸同,爪牙斯在。
舟舻万艘,巨舰云飞,横断长江,杖临丑逆,以此众战,势定摧枯。
...」
当看完战书中的全部内容后,糜旸不由得感慨一句,陆逊真是好文采呀!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过?
随后糜旸抬起头,发现厅内的众人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想来邓芝等人,十分好奇陆逊战书中的内容是什么。
见状糜旸也不小气,直接将战书交给身后的丁封,让他当众宣读出来。
丁封接过战书后,先稍微扫了一眼战书中的内容。
可就是这一扫,让丁封脸色变得通红。
这是气的。
在丁封的心中,糜旸一直是他的偶像,他怎么能容忍,旁人这么辱骂诽谤糜旸?
只是丁封还是强忍着心中怒火,将战书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的读了出来。
一开始时,厅内的气氛还算正常。
可在丁封念到那些辱骂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