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辜负糜旸对他的知遇之恩,那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在冷静下来之后,石包也开始认真的分析起当今汉军面临的险恶局势。
很快石包就对邓艾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纵使我军军心再如何动荡,可敌军要想击溃我军,也需要在正面对战之中。”
四面楚歌的计策只能大大增加敌军对战的胜率,可不会让他们就直接取得胜利。
“既然如此,我军接下来就当继续坚守营垒不出,让敌军无机可乘。”
“而要想让我军军心平复的关键在于,在我军坚守的这段时间之内,那些感染瘴气的士卒是否能够痊愈。”
石包的分析让邓艾的大脑也有了个清晰的脉络。
“仲容所言甚是,四面楚歌之计终归只是火上浇油,只要我们能釜底抽薪,那么敌军的四面楚歌之计就不攻自破。”
在邓艾说完这句话后,石包马上接着说道:“我接下来会协同孟获,共同督促营内医者的治疗进度。
而士载在这段时间内,就应该不动声色,继续如往常一般巡视诸营,以静制动。”
这一刻石包并未将邓艾当做他的上级,他就像幼时与邓艾一同讨论兵法一般,将他的见解一一告诉他身前的这位好友。
而邓艾见石包说出了他心中想说的话,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些笑容。
或许当下的局势对汉军很不利,可幸运的是,他不是一人在承担这险恶的局势。
邓艾允准了石包的建议。
在邓艾允准之后,石包就要告辞前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只是在石包离去之前,邓艾对着石包问道:“仲容可有信心?”
面对邓艾的这句询问,石包陷入了沉默之中。
虽然他刚才与邓艾分析的头头是道,可当下汉军面临的险恶局势尚未有丝毫改变,在这种局势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在沉默一会之后,石包沉吟道:“存亡之分,在于你我,何言可或不可?”
说完这句话后,石包便对着邓艾一拜离开了大帐之内。
等石包走后,邓艾仔细琢磨着石包方才说的那句话,他不由得笑了出来。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当日糜旸为何会派他南下。
糜旸需要的是可独当一面的大将,而独当一面,指的绝不是打顺风仗。
而就当夜郎县外的汉军陷入困境之时,一骑浑身带血的信使正快速朝着益州郡赶去。
这件事邓艾与士徽都不知道。
让他们更加不知道的是,汉章武三年二月,魏军真的要开始对梁州动手了。
纷争乱世,大江东去,尽是流不尽的英雄血。
天下大势,变化万端。
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的梁州,将会被无数的英雄血所浸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