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抓了几只田鸡。阿妈把田鸡处理干净,加上辣椒和姜葱蒜,做成调料,又用这调料配上米酒,把田鸡腌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把田鸡拿出来,生炭火,架上烧烤架,放在上面一烤,香味就散发出来了。
酒是阿妈自己酿的,苗人家家户户都会常备米酒。除了米酒,还有刺梨酒、红薯酒、杨梅酒、葡萄酒。
特别是葡萄酒,甜味之中带着酒的气息,男女老少皆宜。
日暮已至,阿爸牵了一条线,把电灯移到外面的院子来。烤架上的田鸡渐渐变黄,香气扑鼻,再刷上一层菜籽油,火苗“噗”的窜上来,看起来更好吃了。
“还是第一次这样吃田鸡。”许姨说:“广州的田鸡煮粥比较多。”
“我们很少喝粥。”阿妈说:“下地干活喝粥可不行,没挖两块地就会饿得不行。”
苗人常居深山,地处西南,夏天树木成阴,冬天潮湿阴冷,又常常下地干活。所以苗人主食稻米,又配上辣椒、米酒等能让身体发热的食物。在吃喝住行上,确实和其他地方有很大区别。
烤熟一只,阿爸把田鸡两条退掰下来,给石黛和丁承一人一只。丁承拿了腿,笑嘻嘻的说:“好小的,好小的鸡腿。”
石黛:“小孩就是吃小鸡腿。”
许姨纠正他们:“这不是鸡腿,这是田鸡腿。”
丁承:“那不就是鸡腿吗?”
许姨:“……”
最近看木材都挺顺利的,就是上山下山累了点。石黛阿爸还好,早已习惯,可是丁叔就跟骨头散了架似的,全身酸痛。
“还好都已经订下来了,过两天就可以回去了。”丁叔说。
许姨:“这么快?”
丁叔:“哪里快了?有十天了吧。”
“那有什么关系。”石黛阿妈笑:“不如住几个月再回去。”
丁叔摆摆手:“怕了怕了,我害怕爬山。”
“哈哈哈。”石黛阿爸笑:“你多爬一些,锻炼身体。”
丁叔在广州的时候,和阿爸一起搬过木材,当他气喘吁吁之时,阿爸还如鱼得水。当时他自愧不如,感叹山里人体力真好,现在他知道了,这是常年练出来的,大山就是最好的健身之地。
石黛和丁承一人拿了一只田鸡,把碗放在凳子上。石黛掰了一只腿,开心得不得了:“你看,这只腿比刚才的大。”
丁承也掰,可是掰不下来:“我取不下来。”
“我教你”石黛用自己的田鸡做了个示范:“你看,像这样扭一扭。”
丁承学着她的样子:“嘻嘻,小鸡腿。”
丁叔看着他俩开心的样子,自己也挺开心。丁承虽然变黑了一点,脏了一点,可是没有之前那么娇气了,也不会动不动就哭。看来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特别是他们这种正在成长的小孩。
“对了老石。”丁叔忽然想到了什么:“前两天看木材的时候,我听说你们苗人会订娃娃亲?”
“那是以前了。”阿爸给田鸡翻了个面:“现在很少。不都是提倡什么自由恋爱吗?”
“少?那就是有咯!”丁叔笑:“咱订一个?”
“哈哈哈哈。”阿爸往丁叔杯子里添了一些酒:“你今天有本事把我喝趴了再说。”
丁叔:“嘿,小看我是不是?”
丁承在嘬骨头,听他们的对话,疑惑的问石黛:“什么是娃娃亲?”
石黛想了想:“就是结婚,一个当爸爸,一个当妈妈。”
“是像办家家酒那样吗?”丁承又问。
石黛也不太清楚,不过大概就是这样了,于是点点头。
丁承把嘴里的骨头拿出来:“好耶!”
山川延绵,树木葱茏,夜晚的苗寨像一颗明珠,在大山里闪烁着点点光芒。几百年来,这里的人们和大自然和平相处,相互成就,谁也不必征服谁。
人类,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