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机率实在渺茫。
但这话他不敢直接对尚小楼明说,万一尚小楼又发起疯病,要杀人,他也顶不住啊。
“... ...那他为什么不来见过我。”
尚小楼似乎被唤起一丝神志,他大笑喊道,可旁人分不清他是在哭还是在笑,只见他颤抖双肩,仿佛承受着剜心之痛。
“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为什么!”声音似乎渗透滔天恨意,不知恨谁。
尚小楼陡然癫狂起来,他红着一双眼,似要杀人,似一只负伤凶狠的小兽。
陈副官连忙躲到一旁,他深知尚小楼就算手无寸铁,凭借他疯起来不管不顾的劲儿也是能杀人的。
手中的喜烛陡然一灭,室内又陷入清冷冷的浅淡寂静。
一阵清风牵动帷幔,似一声极轻的叹息。
屋外檐角下悬挂的风铃狂摇,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尚小楼猛地站起来,环顾四周,他癫狂的动作慢下来,轻手慢脚,似怕惊扰那看不见影的来客。
尚小楼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颤颤,小心翼翼,柔声轻唤,说道,“... ...哥哥,是你吗?”
无人响应,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
忽然,外头的风铃狂摇,尚小楼猛地追出去,跑到院子里,陈副官连忙跟着追出去,大唤一声,“少帅。”
风铃摇响,不过是寒风刮得太烈,哪里有半个人影。
尚小楼站在雪地中,惨白月光洒落一地,无措地环顾四周,寻不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半丝踪迹,癫狂地仰头大笑起来,两肩耸动,似醉非醉,浑身酒气,笑容凄楚,连说,“好好好!哥哥真狠心,不肯来见过。”
“你既然不来,那我就来寻你。”
“生生世世,每一分每一秒,我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
只见下一秒,尚小楼就抬起那一根沈清川曾送给他的梅花木簪子,往心口猛戳下去,血洒在雪地上,真若红梅入画,斑斑情丝。
追出来的陈副官见到这一幕,吓得魂都要飞了,大叫一声,“少帅!”
陈副官连忙跑过去,一手扶住尚小楼,朝着院子外大声喊道,“快去备车,去医院!”
陈副官说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嗓子都要吼哑了,尚大帅让他来劝劝疏导尚小楼,结果他还没说几句话,尚小楼就用簪子自杀了。
尚小楼要是死了,只怕他项上人头难保。
木簪子还插着尚小楼的胸口,用木簪子的簪尾刺入,可见这力道极其大,似不留一丝活路了。
陈副官也不知道尚小楼死了没,只见他口涌鲜血,嘴唇嗡动,无声,看他唇形吐出的两字,似乎就是哥哥。
漆黑眼眸亮起一点点光,不知是不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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