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淮水山庄一趟,薄柿已经在其他朋友的帮助下将淮水山庄重建,恢复得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冷情了很多。
他给那三十九人烧了纸钱上了香,又与薄柿说淮水山庄日后便交由她了。
薄柿是易淮从前救下的,那时她差点被自己的夫君卖到最低等的窑子里,易淮是救下了她,只是她的儿子他没能追回,对方已经被权贵的儿子折磨死了,于是他帮她报了仇。
之后薄柿就说要给他当奴婢,易淮哪能接受啊,一番拉扯下,最后薄柿就做了淮水山庄的管家,他也因此盘下了淮水山庄这个地方——淮水山庄的名字是他改的。
他知道他要她离开,她是不会走,不如让她将淮水山
() 庄当做家(),发展起来㈥(),多些人陪着她。
现在一路继续北上,易淮又不急,走走停停的,脚程自然是慢。
他们还在路上遇上了叶斓和千相。
是在郊外的一条河里遇见的,他俩在竹排上,叶斓拎着一壶小酒躺在竹排上头,千相则是执着一根竹竿划着。
见到他们,叶斓抬了抬手:“老燕,喝酒吗?”
易淮轻哂:“白衣鬼,你都掉到第九名了。”
叶斓轻嘶,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不是我们能别在这么好的天气提这么令人伤感的事吗?”
别说他有意见,燕奕歌也低下头,袖袍里扣着易淮的手紧了紧,无声地给了死亡凝视。
别人或许会觉得易淮说话太伤人,但他是最明白自己的。
易淮纯粹就是在逗叶斓。
……他在逗自己以外的人。
这一点让燕奕歌极其不爽。
要是巫沉凝,他还能忍一忍,毕竟知道自己将巫沉凝当做了妹妹。
易淮举手投降,偏过头哄他:“我是嘲讽。”
燕奕歌轻呵。
而那头又被他们酸到牙的叶斓嘶了声,干脆拎起自己的玉郎伞直接飞身而出:“老燕,许久没见,比比?”
话是问话,但招可是全力来的。
易淮直接反手抽刀,燕归出鞘,和玉郎伞的伞面碰撞在一起。
劲风扬起他因为之前剪了狼尾有些参差不齐的头发,连发带都惨遭吹拂,还是燕奕歌伸手捞住。
仅仅只是一招,玉郎伞上面上的千金丝就齐齐崩断。
叶斓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在空中翻身落地后,望着自己手里的伞,炸毛了:“我们只是切磋比试一下——!我和你有仇?!”
易淮轻咳了声,燕奕歌已然从腰带上解了一袋金子丢给叶斓:“赔你的。”
他又说:“不过你能换个武器么?你这伞面也太脆弱。”
叶斓:“?”
“你要知道即便是青扬子也是在十招后才破了我的伞面,你……”
他微顿,终于意识到什么,骂了声脏:“爷爷的,你居然这么强。”
叶斓又头也不回一下冲还在竹排上的千相喊:“千相!你把我另一把伞也拿过来!我再跟另一个老燕比过!”
——他早就从巫沉凝他们口中得知了两个燕奕歌的事。
易淮轻嘶:“别打了,你是来敲诈勒索的吧?待会又坏一把伞。”
他道:“我跟我自己比过好多回了,都是平手。”
叶斓:“……”
而那头背着叶斓的伞匣走过来的千相冲他们微微示意了下,随后和和气气地笑着说:“燕庄主在武学上的造诣实在非常人所能及。”
燕奕歌已然低头去给自己扎头发,他还是不太熟手,咬着发带用双手小心地捞着自己的发丝,这一幕看得叶斓不禁抽了抽眼尾,实在难以适应。
易淮并不谦虚地点点头,还没说什么,就被身后的自己提醒了句:“别动。”
易淮乖乖地定住,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本来是要说什么的。
叶斓和千相看着他,叶斓呲了呲牙,推着千相:“走了走了,别在这碍事。”
千相笑,冲易淮和燕奕歌点了点头,便顺从地跟着叶斓离开。
等他们离开了后,燕奕歌也慢慢将易淮的头发绑好。
因为四下无人,易淮直接回身跳起来了一下,燕奕歌也早有预备地张开了双臂,接住了搂住他脖子的易淮,直接将人抱起。
易淮坐在他的臂弯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岔开着腿,这个姿势让他和自己亲密无间。
他笑着用食指戳了戳燕奕歌的肩胛骨:“故意的。”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燕奕歌也不否认:“这么好的天气,不能独占自己实在可惜。”
易淮轻哼:“看在这一次也依旧英雄所见略同的份上,我就不怪你了。”
燕奕歌抱着他往北沿河继续前行,明媚灿烂的日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将这一幕变得耀眼又朦胧。
燕奕歌问:“有哪一日是不同的么?”
易淮又戳了他一下:“你非得要破坏气氛?”
燕奕歌失笑,偏头亲了一下怀里的人:“我的,我罚我自己今夜不许睡。”
瞬间明白了的易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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