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庭,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赵绾静静的凝着他,语气缓缓却仿佛别有深意。
“那我在公主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呢?”
“……”赵绾怔住。
陆玉庭的瞳色深了几分,嗓音仿佛有无尽的缠绵:“公主,其实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比你以为的,要重得多。”
无论动机如何,她都是他想要得到的人,从前也好,现在也罢,从未改变。
赵绾盯着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眼睛不由慢慢红了,她咬着唇:“谁要信你的话。”
不管她相不相信他这句话,她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心里的委屈多过质疑。
说实话,陆玉庭在她心里的地位,没有第二个人享有这种特殊性。
包括她表哥,曾江。
京中爱慕表哥的女子不少,其中就包括她的七妹妹,甚至为了能得到表哥,做出那些事来,可她从不曾为此难过过。那种笃定不知是自信还是,不爱。
陆玉庭不同,她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露浓,不能对那些女人的示好视若无睹。
上次玉宁姑姑寿宸,她和陆玉庭一同出席,玉宁姑姑那双眼睛一直在陆玉庭身上打转,她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玷污了。
没多久,她便借口有事和陆玉庭提前离席了。
玉宁姑姑虽不算得宠,但到底是皇家公主,公主府里养了十多个面首,十分荒唐,但她是父皇的姐姐,父皇也不好训斥。
后来,玉宁姑姑私下又提及此事,说是,若是有日她和驸马和离,她有意将陆玉庭收入府中。
那时她方知,陆玉庭在她心中是不同的。
陆玉庭见状,起身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在她头顶轻轻叹息:“若我对公主无意,为何要留公主在身边,等公主再刺我一剑不成?”
赵绾抡起拳头往男人胸口砸了一下:“谁让你骗我,我那时险些要和你一同去死!”
这该死的男人,她上辈子是杀他全家了吗,要被他这样折磨。
“臣愿与公主,生同衾死同椁。”他的意思说的不能更明白了,若她想明白,便愿意去明白,若她不想,只能暂时让她不高兴了。
生同衾死同椁?
感动不是没有,可更多的是迷茫,
赵绾就觉得自己好像如同他的掌中之物,在他的安排下,一步步的往他的方向走,这样被操控的感觉不好。
在这个过程中,她永远是被动的,而他却永远那么冷静,连感情都是计划之中,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算是爱吗?
她不知道,只觉得控制不住眼泪,赵绾觉得这一生的眼泪都耗在这狗男人身上了,索性将眼泪尽数蹭到男人的衣服上。
陆玉庭幽深的眸子里渐渐浮起了一层笑,他在她心中亦是有份量的。
……
丰县
赵恒还未从鹿鸣山庄离开,撇开别的不谈,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山明水秀,而且,真的有呦呦鹿鸣。
最关键,窈窈喜欢。
夜深,陆瑶已经熟睡了过去,确切的说,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昏睡了过去,连赵恒离开都未曾察觉。
赵恒出去的时候,交代夏竹守好陆瑶,昆仑看到赵恒出来,讨好的摇着尾巴。
赵恒想了想,揭开了它脖子上的绳索,揉了揉它脑袋:“机灵点!”
昆仑委屈的小声嗷了声,在赵恒腿上蹭了蹭,示好之意明显。
昆仑在山下客栈等不到他们,趁着青鸾下山办事,悄悄跟着溜上了山。
狼本就野性,到了这里,尽显本性,山上的野兔,野鸡都不得安生。
今日为了讨好窈窈,这白眼狼倒是个谄媚的,猎了两只野兔,丢到窈窈面前显摆,血淋淋的,差点吓到她,直接被赵恒绑院子里检讨去了。
赵恒离开后,昆仑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在门口卧好,耳朵竖着,一点动静也不放过。
赵恒今夜并没有离开鹿鸣山庄,晚膳后不久,他听到瑶琴的琴声,若他猜的没错,瑶琴在向他求救。
记得以前,瑶琴先生误会了师父,怒气冲冲的对师父说了不少无礼的话,后来发现自己错了,便在师父院里弹了三天这首曲子道歉。
看来,他是发现了什么。
赵恒到的时候红袖也在,他也并不意外,瑶琴先生是孟祥禾的师父,红袖对他自然是信任的。
瑶琴看了红袖一眼,红袖立马起身:“红袖参见太子殿下,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太子殿下勿怪。”
赵恒也不说让她起身,也没说不让,而是看向瑶琴:“你这是要讹上我了?”
瑶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师父至交,勉强也算是长辈,虽然有些为老不尊。
“子恒啊!”赵恒不摆太子的款,瑶琴也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这件事你还必须要管了。”
“我可不管人命案,我只管赵家天下。”赵恒揶揄道。
“天下百姓皆为你赵家子民,你不管谁管,再说,这丰县应该不止有铜矿,还有一处铁矿,你不想知道在哪?”瑶琴也卖了个关子。
赵恒在听到铁矿时眼神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恢复平静,既然瑶琴都叫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