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
赵恒刚回到王府不久,就听韩长史说陆驸马带着礼物来赔礼道歉了。
毕竟,王爷和驸马打了一架,驸马没事,王爷被禁足了,面上工作总是要做做的。
韩长史苦口婆心,赵恒终于同意接受见一见。
书房里,两人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完全是另一幅画面。
“本王为了配合你,又是被老头子打又是被禁足,你可得意了吧?”赵恒道。
“多谢师兄!”陆玉庭举杯朝赵恒道。
“人是你自己要娶的,将来可别后悔!”赵绾不是省油的灯,若是日后知道,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不过,赵绾的动机也不单纯,也是个狡黠如狐的,可惜碰上陆玉庭这只千年老狐了。
“我陆玉庭做事什么时候后悔过!”陆玉庭不以为意道。
“你还是自己小心些,到了公主府只怕行动没现在方便,缥缈阁的事如何?”赵恒问道。
陆玉庭摇摇头:“目前还没有消息,我想查阅先皇时皇家密档,或许能查出
些什么线索!”
“密档?这个我来想办法,你别轻举妄动,父皇同意你的布局了?”赵恒问道。
陆玉庭提议在南疆边境增兵,此前陆玉庭已经借着百里无双之事更换了驻军将领,现在的耿将军是先太子的人。
若是皇上同意,耿将军手中这次便是掌了大齐十五万精兵,权力堪比一方节度使。
“应该没有问题,益州易守难攻,不易强攻,皇上很清楚,只要我们派去的人配合得当,拿下薛重阳的人头不成问题!”陆玉庭指了指地图上薛重阳驻军的地方。
“赵穆只怕已经想好了人选,如今门下省可是他的人!”赵恒道。
“皇上密诏魏阁老两次入宫,只怕不久,魏阁老便要再入朝堂了,阁老门生遍天下,一个门下省而已,最终决策的还是魏阁老,再说,赵穆手中多文官,还能指望秀才领兵?”
陆玉庭手指在其中一个地方指了指,然后道:“要命的是这里,山东和黄河道沿路成了赵穆的大本营,这里的官员被他借着治黄不利都换了自己人,连上官家这样的大儒都对其十分推崇!”
“他在山东也算是有政绩,重修河道也算是为百姓做事!”赵恒看问题从来
都是一分为二,赵穆的政绩他也不抹杀。
陆玉庭点头笑了笑:“赵穆为了治河道问题确实花了心思,但在松泰县和曲岭县,着急赶工,来不及安排撤离,半夜开了上游河道,死了数万百姓!”
“畜生!”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上报朝廷。
“半夜开河道确实够损!”可这样成本最低,不用给遣散费用,能顺利完成,最关键死无对证,不会放出任何对他不利的消息。
“就这样的危险人物,你还要上赶着去他身边做事,小心他大半夜发大水冲不死你!”赵恒到现在也不同意陆玉庭如此冒险的做法。
“放心,我会凫水!”陆玉庭气定神闲。
赵恒忽然想到陆玉庭上一世是失足跌入河中死的,这会儿自己竟说…
赵恒有些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呸了一下:“你这种祸害,阎王不收!”
“师兄吉言,收下了!”
…
陆玉庭刚走出门,他带来的礼物就被丢了出去。
一个上午,陆驸马被楚王殿下赶出王府的消息就传开了。
这师兄弟算是彻底闹崩了吧?
据说鬼谷上一代就闹出师门不合之事,没想到这一代也逃不过,有意思了。
清虚道长在山上都听说这事了,两个徒弟在京城大打出手,他这个师傅也跟
着出名了。
什么叫鬼谷弟子功夫也挺厉害,他可没教过。
清虚道长感叹,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不该收这两个孽徒。
以前胡闹也就算了,如今到了京城还是死性不改。
罢了罢了,眼不见为净!
皇上果然纳了陆玉庭的谏言,增兵南疆边境和益州周边,将益州团团围困,薛重阳如今如同瓮中之鳖。
可大军压境,却并无任何发兵征兆,益州城内人心惶惶,连军中都惶惶不安。
陆瑶并未等到韩穗的邀约,倒是等来了魏荣。
魏荣自被周家退婚后就不怎么出门,虽说已经真相大白,但摊上这种事脸上也无光。
这个时代对女子向来不够宽容,女孩子要传出好名声不易,可让你声名扫地却是一夕之间的事。
再加上她腿受伤,索性在家里闭门不出,竟也学会了绣荷包,绣鞋袜这样简单的针线活。
如今腿上的伤已经大好了,大夫说可以出门走动,第一时间便来看陆瑶了。
一连串经历了这么多事,魏荣性子沉稳不少。
陆瑶习惯了吵吵闹闹的魏荣,如今看她这样安静坐着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坐在软榻上,闲话家常,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这个荷包绣的倒是别致!”陆瑶看到魏荣腰间的荷包。
魏荣才刚学针线不久,这荷包不管是配色还是针脚都十分精巧,应该不是她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