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即便母亲有心高攀公主,又为何求助七公主,难道七公主的话能代表圣意?”
周嫣那句代表圣意不轻不重,却足够击中赵娴最怕的地方。
赵娴不怕赵绾能把她怎样,同为大齐公主,她也顶多训斥她几句,可若牵扯到父皇,那便不是几句训斥这么简单了。
“放肆,本宫和皇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蝶衣,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赵娴性子一向骄横,掌嘴算是轻的惩罚了。
曾经她宫里的一个宫女给她绾发时不小心扯掉了一根头发,她便将那宫女剃了光头,那小宫女不堪受辱,半夜上吊了。
类似这样的事数不胜数,但因为她母族乃贺兰家,皇上虽不喜七公主,但看在贺兰家的面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蝶衣表情有些为难,且不说周小姐是太傅的孙女,她可是未来的景王妃。
周夫人一听女儿要被掌嘴忙护在女儿身前:“不,不可以,此事都是臣妇的错,和嫣儿无关!”
“滚开!”赵娴一把推开周夫人,看向蝶衣冷冷道:“还等着本宫亲自动手吗?”
周嫣却是宠辱不惊,从腰间取下玉佩拿在手中道:“臣女乃皇上钦封景王妃,此玉佩为皇上钦赐,虽未完婚,但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家颜面,除长辈夫君,任何人无权教导!”
赵娴恼羞成怒抬手便朝周嫣打去,却被晴姑姑抓住了手臂:“老奴放肆,公主勿怪!”
晴姑姑虽是如此说,但面上却无丝毫认错的意思。
晴姑姑是皇上的人,赵娴自不敢反抗,只见周嫣朝赵绾微微屈膝行礼道:“六公主,晴姑姑,家母之错,臣女无话可说,但事情来龙去脉,还请臣女再请一人证!”
赵绾抬眸,眸中尽是漠然之色:“准了!”
周嫣拍了拍手,两个婆子带着一个人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魏荣的庶妹魏芳。
魏芳瑟缩着身子,眼中尽是惊恐,一见到赵绾就跪了下来:“都是七公主,七公主让臣女监视二姐的一举一动,不止这次,还有上次在九王府,七公主让臣女在二姐酒中做了手脚,设计让她失贞睿王………”
“胡说,本宫何事做过那种事,就凭一人之言就想定本宫的罪吗?”赵娴仍旧不肯承认。
只要她不承认,她们又能奈她何?
“臣女说的句句实言,绝不敢隐瞒,求公主饶恕臣女,求公主饶恕臣女……”魏芳是真的被吓怕了。
昨日她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打晕了,醒来时被五花大绑,丢在床上,身上只留了中衣。
那人威胁说,若不将她做的害人之事都说出来,便将她脱光了衣服挂城门楼上,让京城人都看光她的身子,她这辈子都别想嫁人……
那黑衣人穷凶极恶,她一害怕,什么都说了。
今日一早,她又被那黑衣人掳了来,她什么都不敢隐瞒,连九王府的事也说了。
九王府的事在座的人也清楚,听说,那日睿王醉酒,临幸了九王府一个女婢。
那女婢本来是要扶魏荣去休息的,可魏荣的丫头金橘机灵,察觉不对,扶了自家小姐出来,出事的便成了那名婢女。
这件事魏夫人一直怀疑是魏芳搞鬼,可那名被九王府发卖的婢女无端死了,没有证据就不了了之,原来竟是七公主的手笔。
看来,这些年七公主一直没有忘记报复魏荣,只是没有合适时机。
赵娴冷笑一声:“六姐姐为了陷害妹妹还真是不择手段,从哪里找出这些人来!”
赵绾极少笑,即便是笑也多是讽笑,目光薄凉如刀的看向赵娴:“本宫害你?本宫要害一个处处不如本宫的妹妹还用的着如此煞费苦心?”
赵绾拽下腰间的香囊丢在赵娴面前,语气冷酷:“就这一个香囊,你便犯了父皇的大忌!”
赵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嘴:“赵绾,好你个赵绾……”
她身后的蝶衣登时跪下:“六公主,求公主给奴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奴婢可以证明,是七公主一直记恨魏荣小姐,所以让魏三小姐多次陷害魏荣小姐,让周夫人败坏魏荣小姐名声,坏她姻缘,还有,还有,在六公主的香囊中加了催情之物,意图让公主您做出败坏宫闱之事坏了公主和曾少卿的姻缘……”
蝶衣的话未说完赵娴就拔了头上的发簪朝蝶衣脸上刺去:“你这个贱人,居然背叛本宫!”
蝶衣躲闪不及,脸上被划了一道,登时鲜血便冒了出来。
“因为奴婢再也不愿帮公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奴婢怕有一天会遭报应,奴婢每晚做梦都梦到那些人来向奴婢索命……”蝶衣脸上沾满了血,哭诉道。
赵绾并不震惊这一切,她早知道香囊有异,借母妃之手把香囊送到她手中当真可恶。
她自问虽不喜欢赵娴的刁蛮跋扈,但也只当她是得不到父皇宠爱的孩子,从未有过害她之心。
甚至念在同为皇女,母妃又曾和她的母妃交好,对她颇为容忍,没想到竟换来如此回报。
赵绾看向赵娴,尖锐的目光泛着冷意:“七妹妹若还有什么话,自去对父皇说吧,劳烦晴姑姑送七妹妹回宫!”
晴姑姑朝赵绾福了福:“七公主客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