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荔很快便回来了,她对封蓝柚说:“小姐,那位江二小姐前两日中午出去过一次,下午才回来,今日又出门了,算算时辰,已经出去两个时辰了。”
江研出门并没有和封蓝柚说,封蓝柚本也不想理会的,可是如今出了这事,她实在是不得怀疑到江研头上。
“知道她去哪了吗?”封蓝柚问。
小荔摇头:“不知,不过她们院子的小丫鬟无意间听到了一耳朵,仿佛跟赵二公子有关。”
封蓝柚冷笑:“既然出了门,肯定是能找到的,派人去各大酒楼、茶馆和画舫去找,现在就去,找到了守着门,回来报我。”
小荔点点头,赶紧去安排了。
封蓝柚就在院子里等着,这次的事若是与江研无关,那一切都好说,若真是她透露出去的,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文昌侯府要找一个人很容易,毕竟江别钰回来后,带着江虎在京城市井之中安插了许多眼线。
他们的人都不用去酒楼茶馆问,直接问下面的人,就立即有人说,赵二公子因为上次的事被关了几日的禁闭,这几日才放出来,一出来就往城外黛澜河的画舫去了。
昨日也去了,一直到今日此时都没有回府,还在画舫上听戏喝酒,总之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但是封蓝柚却觉得不对,赵元朗给靖宁侯府丢了那么大的脸,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且不说他自己有没有脸面出门寻欢作乐,靖宁侯肯定也要禁他的足,至少得过上一两个月,等这事下去。
当然,多数人家的做法,是将闯祸的少爷小姐送到别处的亲戚家去住一段时间,总之不会让他还跟以前似的在城里晃荡。
封蓝柚等下面的人回来的时候,问:“确定二小姐就在画舫里?”
那护卫道:“有人上午的时候亲眼看见她进去了。”
如今已经是下午了。
封蓝柚可算是对江研心服口服了,当下带着人就出了门,往京郊的黛澜河去。
赵元朗和江研二人在画舫内一起吃了午饭,又顺流而下,欣赏河边两岸的秋色美景。
两个戏子在一边弹着琵琶,唱着小曲,赵元朗靠坐在窗边,看着江研在小炉子上给他温酒,衣袖微微卷起了两道,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
赵元朗笑着凑过去,抓住江研的手,笑着说:“那韦端己说的‘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想来便是研儿你如今的模样了,瞧瞧你这小手,比那冬日的雪还要白一分,这酒再香,也不如你。”
江研脸色微红,嗔怪的看了赵元朗一眼,佯怒道:“赵二公子且莫打趣我。”
虽然如此说,她却没有将手抽回来。
赵元朗风流惯了,抓着江研的手不放,还要江研喂他喝酒。
江研空出一只手去倒酒,倒了半杯,却怎么也不愿意喂他喝,只推到他跟前,让他自己伸手端。
赵元朗佯装叹气,无奈道:“研儿可真是硬心肠,别的姐姐妹妹从来不会拒绝我的。”
江研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她赌气抽回自己的手,气道:“那赵二公子还找我做什么?怎么不去找你那些姐姐妹妹?”
赵元朗很快又将她的手抓回去,笑着哄道:“哎呀,这不是都没研儿你温柔体己么?”
江研心中有些怨怪,怨赵元朗风流成性,看他这模样,一时半会只怕是改不了,只是如今自己除了赵元朗,竟没有了更好的选择。
男人都一个样的,她安慰自己,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看到温柔好看的女子都眨不动眼睛,赵元朗如此,这京城中的绝大部分公子哥都是如此,即使有更好的选择,人品也未必会比赵元朗好到哪里去。
赵元朗喝了那杯酒,看了一会儿江景,突然问:“研儿,你们家少夫人最近如何?”
江研眉头一皱:“明知道我讨厌她,你还问起她做什么?”
赵元朗笑了笑:“你讨厌她,我也一样的,我就想看看有没有报复回去的机会。”
江研冷哼了一声,道:“她呀,最近没怎么出门,一直呆在府里呢,听说在王尚书府宴会的时候,被人推河里了,受了惊吓,又得了风寒,在府里躺了好几天了。”
江研顿了顿,又道:“活该,像她这种满腹心机又装模作样的贱人,就不该有好下场!”
赵元朗闻言,意味不明的看了江研一眼,松开了握着江研的手,伸手去拿了个果子啃了两口,笑着说:“她脑子那么好使,竟然也会被人阴,真是怪事。”
门边有个小厮敲了敲门,杨声道:“少爷,咱们的船被人拦住了,不能往前开,只能停下来。”
赵元朗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我的船也有人敢拦?”
是他靖宁侯府的家族徽章不够大不够明显?还是他的这艘船不够大不够壕看起来不像贵府世家?
那小厮道:“对面的人说了,是特意来找人的。”
赵元朗闻言,顿时一激灵,找人?找谁?
总不能是找他的吧?他出来还是大哥特意安排的!这船也是大哥的船,父亲若是生气了,自然有大哥顶着,他仔细反省了一下,这几天除了和江研见面,听戏游船,并没有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