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藏引火上身,牺牲自己,拯救孩子。
他还未说完的句子就引起了全家注意,再加上乔清凝的话,谁还在意铁门呢,自家人也不妨碍想看热闹。
顾行藏算是看透了顾静砚,这家伙分明是在祸水东引,把他献祭了,给在场的各位提供乐子。
气的是他还不能说什么。
他要是跟顾静砚杠上,最后可能就是小布布的真实身份不保了。
顾行藏只能强行镇定,语气不变,半真半假,继续说下去:“那是我初中同桌送的!我当时最好的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乔清凝怎会轻易相信。
就算顾行藏的话听上去很真,但刚才的停顿已经出卖了他,可信度至少先减一半。
乔清凝淡淡道:“是吗?”
“是啊。”顾行藏说,“那是我当时最好的兄弟。”
修改一下性别,强行兄弟,先把眼前难关过了。
乔清凝看破不说破,顾行藏一贯死要面子,当着家人的面,就暂时不计较了。
毕竟她也要面子,要抓着至少十多年前的事不放,未来公婆都该嫌她小气了。
可她没想到,最不想让顾行藏好过的,不是她也不是顾静砚,反而是顾青霭。
乔清凝没再接话,这个话题也就能过了。
但顾青霭似乎发现了乐趣,比铁门撞出洞还有趣,问道:“你初中不是女同桌么?我记得当时是跟谁家的孙女来着?”
顾行藏:“………………”
这是哪里来的坏老头!
专门挑拨离间,选这种要命的话题!
顾行藏拼命使眼色:“你记错了吧,那是静砚,不是我。”
顾青霭很明显是故意的。
因为在看到顾行藏这种模样后,他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没再继续:“这样啊,那可能真是我记错了。”
短短十几秒,顾行藏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试问他又做错了什么呢,突然要承受这些痛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过去的话题没再提起,一顿午餐有惊无险地度过。
吃过饭后,顾静砚试图跟小布布修复父子关系。
“布布,臭宝贝,今天明明就是你不对,你居然还跟爸爸冷战,你是不是过分了?”
话是这么说,但顾静砚的语气有几丝求和的意味,黏在小布布身旁。
刚才已经哭过,小布布现在就不会再想哭。
吃饱了饭,他也有力气跟顾静砚吵架,而且宠他的爷爷奶奶都在,他才不怕呢!
小布布扭过脸去:“哼!你才臭!臭爸爸!”重点完全错误。
“你臭,布布臭,臭布布。”
“布布不臭!布布是香宝贝!爸爸才臭!爸爸最臭了!”
“爸爸哪里有布布臭,布布是全家最臭的。”
这样的嘴皮子,顾静砚能磨上一天,反正他就是逗孩子玩,一点不累,还很有趣。
但小布布就不这么觉得了。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顾静砚这种无中生有的行为非常可恶非常讨厌。
“爸爸才最臭!爸爸是这里最臭的!”
“布布是全国最臭的小孩。”
“爸爸臭!全世界最臭的爸爸!”
“那布布就是全宇宙最臭的小孩。”
“……”
小布布没词了。
找不出比宇宙更大的范围了。
一整个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但无词可说,只能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顾静砚奉陪到底:“啊啊啊啊啊啊——”
余知夏:“……”这对傻逼父子到底在做什么,还要不要和好了?
余知夏:“……好了,你们别吼了,吵死了。”
小布布吵不过顾静砚,赶忙拉住余知夏的袖子,告状:“爸爸,这个坏蛋欺负我!”
连叫顾静砚爸爸都不愿意了,直接用“这个坏蛋”代替。
小布布很认真地说:“爸爸,我们把这个坏蛋赶出去!”
顾静砚也故意拉住余知夏的另一只衣袖,说道:“老婆,我们才要把这个小捣蛋赶出去。”
小布布更生气了,气得在沙发上疯狂跺脚,就差躺下撒泼打滚了。
怒目瞪着顾静砚:“这是我爸爸!”
顾静砚幼稚到底:“这是我老婆。”
“爸爸,不要做坏蛋老婆,换个不坏的叔叔!”
顾静砚:???
小朋友你是不是玩不起?!
你这样说不仅仅是过分了,还非常疯狂,非常不道德!
小布布继续说着:“放开我爸爸!这是我爸爸!你没有爸爸吗!”
顾静砚:???
疯起来连自己爷爷都咬???
余知夏无奈极了,好像目睹一场大狗跟小狗对吠的修罗场。
他伸手抱起小布布:“好了好了,布布不生气了,不要生气。”
“哼!布布快气死了!”
顾静砚是全世界最坏的爸爸,放他的黑历史嘲笑他,还拍他的视频,还凶他,还说他臭。
他再也不要当顾静砚的小孩了!
他一定要换个爸爸!
“这么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