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沈希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在燕地的时候更是极尽恣意。

而且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清楚地认识到,温柔和善只会被人踩着往上爬,只有冷情阴刻才能在危急中站稳脚跟。

沈希的面容依然是清美的,但气质却明显地发生了变化。

“中使不必劝我了。”她慢声说道,“陛下邀约臣女,是臣女的福分,但是今日是公主生辰,恕沈希实在不能从命。”

那内侍并非是东宫旧人,并没有和沈希打过几次交道,只从同僚的言行中窥知到这一位的尊贵是不可言说的,见她变脸,容色上竟显露出些许惧怕。

他连声说道:“姑娘消消气,仆明白了,您好生休歇、好生休歇。”

内侍边说着,边急忙行礼告退。

他离开后沈希也没了休歇的念头,她掩上门走至屏风后,轻轻地解开衣带看向腰侧的痕印,准备稍抹些药膏就回到席间。

然后脱下外衣后,沈希才发觉那红痕有多重。

玉腰纤细,不盈一握,本该是如雪般的白皙,此刻深红浅红的掐痕和指痕却那般明显,稍稍一碰就会泛起酥麻的阵阵痛楚。

这间居室是专门供女客休息的,架子上放置的有药膏,侧旁还标的有签子。

瓷瓶放得有些高,沈希踮起脚尖去拿。

金色的日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将她如无瑕美玉般的身躯照得清楚。

春衫半褪,露出浑圆的肩头和后背的大片雪肤,腰侧的线条流畅,唯有在后摆微微上扬,勾勒出如蜜桃般的软臀。

少女的指尖如葱白,沾着药膏艰难地往腰侧去抹。

她撑着手臂,半跪在软榻上,反手将那滑腻浓白的药膏慢慢推开。

许是因为疼得厉害,她的腿根一直在打颤,柔软的雪肤晃来晃去,漾出旖旎的光晕。

沈希咬住下唇,边吸着气,边试着在那红痕上打圈地涂抹,腰窝处的掐痕太深太重,位置又太过别扭,她怎样都摸不到。

就在沈希烦闷地想要放弃时,冰冷的触感忽然落在了腰窝。

一双修长的手从后方扣住她的腰身,无声地将她拢在掌中。

沈希浑身战栗,一时之间入室盗贼的传闻开始疯狂地在她的脑海冲荡,恐惧从脚跟迅疾地蔓延至头顶。

但她的惊叫声还未唤出,就哑在了喉咙里。

是萧渡玄。

鸦羽般的长睫轻抬,一泓月色便映了出来。

日光从侧旁落下,萧渡玄的容颜半边在明处,半边隐在晦暗里。

他唇边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慌什么?”

沈希的身躯绷得紧紧的,她撑着手臂,下意识地想要将半褪的外衣穿上,但萧渡玄却按住了她的手,他轻声说道:“你这样衣衫该沾上药了。”

他的容色沉静,仿佛是真的在认真提醒她。

外衣脱下后,沈希身上仅余下一件小衣。

浅浅的白色绸缎裹挟着雪色的山岳,仅在边角纹绣梨花,将她衬得像是一小团柔软的雪。

即便两人曾经有过无数次肌肤相亲,此刻沈希依然是红透了脸庞。

“您别这样。”她声音微颤。

瞧她这幅含羞脸红的模样,萧渡玄低笑一声,说道:“朕不能怎么样?”

他轻抚着她绷紧的腰线,眉眼间尽是随性与轻佻的逗弄之意。

沈希想到上次被他给逼到极限的无措,喉间都有些干,她抿了抿唇,换了言辞:“您能先放开我吗?”

萧渡玄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他的指节轻叩,像和着鼓点般一下下敲在沈希的后腰:“让你过去,为什么不过去?”

萧渡玄的眼底没什么情绪,玄色的眸里像是封存着渊水。

他的声音是轻飘飘的柔,但那深重的威压全都向沈希倾了过来。

沈希艰难地转过身来,被动的姿态却没有改变。

后脑抵在廊柱,笔直的长腿被迫打开,脖颈微微后仰,像是引颈受戮的天鹅,而最敏感的腰身仍旧没能摆脱萧渡玄的钳制。

他沉静地看向她,轻声说道:“说话,小希。”

萧渡玄抚了抚她的腰身,眸光带着些警告。

沈希受不得那般抚弄,腰身瞬时就高高地抬了起来。

这般难捱的姿态让旧时在东宫的记忆瞬间复苏,那些羞耻的、不堪的过往全都开始疯狂地涌动起来。

萧渡玄也顿了片刻,他笑着说道:“你还记得这是何时何处吗?”

沈希自然记得,这是驸马陈青识的府邸,而今日是她的旧友乐平公主的二十岁生辰,但她却像玩物一般,被友人的兄长肆意地逗弄着。

难以言说的羞耻感让沈希的眸底都泛起红。

“我知道,陛下。”她咬住下唇,艰难地说道。

萧渡玄低眼,轻声说道:“知道你还这样?”

接着他像方才那般一根根地掰开沈希的指节,将十指嵌入她的指缝,她的掌心尽是黏腻的冷汗,此刻更是生出了被蛇的鳞片所掠过的错觉。

她疯狂地挣动着,哑声唤道:“陛下……”

有种绝望的恐惧无声地袭来。

恰在这时,叩门声忽然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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