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日子总是难得的。
这一年的七月,天降大雨。七月降雨当然是不稀奇的,可大雨渐渐成了冰雹。
黄豆大小的冰雹里,竟然夹杂着鸡蛋大的的冰雹。从天上砸下来,一旦落在头上,人立时就砸死了。
如今的民居顶子本来就只是木头和草泥,这样的雹子砸了一个时辰,京城外围很多房子就被砸漏了顶。好在,入夜时候,这一场忽如其来的雹子停了下来。只是气温骤降。
该是最热时候的天,忽然就冷的需要夹衣。
苏南丞担心家里坐月子的女人和刚出生的孩子,亲自提着灯过去看。
果然沉氏脸刷白,刚才吓坏了,现在只是说肚子疼。
孩子倒是没事,月子里的孩子什么都不怕,睡得结实。
苏南丞知道沉氏这是吓着了,倒不见的真有事,抱着哄了一会。
“侯爷,检查过了,这边屋顶都还好。小的再去别处都看看。”牛柏在外头道。
“叫人把正院和冬梅那边的先检查过,然后住人的都看看,不住人的明天再说。叫人给我预备些吃的送去正院,再预备一把大伞,我一会要出去。”苏南丞搂着沉瑛娘道。
外头忙应了。
“别去吧,要是一会还有雹子呢?你明日出去不行吗?”沉瑛娘冷汗淋淋的。
“别紧张,一会府医看看你。我不出去能行吗,我不光要出去,还得进宫。这一场雹子不知道砸死多少人。”苏南丞叹气,这规模的冰雹他也真的没见过。
倒是在异世时候,从一些影视作品里看见过。
府医看了也只说沉氏就是吓到了,给开了一些安神的药汤。
苏南丞又赶去正院,这回好,大人没事,儿子吓着了,哭的鼻头红红的。
苏南丞于是失笑:“那边坐月子的吓坏了,吓得肚子疼。孩子睡得雷打不动,你这好,你没事孩子哭成鼻涕虫。”
丰竹君忙问:“不碍事吧?府医怎么说的?”
“没事,就吓得,估摸抽筋了。”苏南丞抱着寿儿捏他的鼻子:“臭小子,怕什么?你在屋里呢。”
寿儿委屈巴巴,居然开口了:“爹怕!”
“哈哈哈,爹不怕,再叫一声。”
“怕!”
“不对,叫爹。”
“爹。”
字正腔圆,苏南丞乐得抱起孩子晃悠:“乖儿子,笨不笨?民间都说先叫娘,满圈羊,先叫老子,饿破脑子。这傻东西。”
寿儿只知道哈哈笑,现在是一点不怕了。
丰竹君没听过这俗语,意外的很:“还有这么说的?”
“没事没事,咱们家高低不叫孩子饿着啊。”抱了好一会后膳食来了。
索性留下孩子一起吃,吃过后苏南丞就出门:“别等我了,早点睡,今晚不一定回来。回来也早不了。”
丰竹君应了,叫人给他换上夹衣送出门。
一出府,那点子笑意都没了。确实是砸死了人,京城还算好的。不知下面如何了。
直奔皇宫,倒也不好进去,当然是叫人传话。
到底入夜,皇帝也说他辛苦了,各处巡查就行。宫里没大事,明天再说吧。
苏南丞就先回城防营,跟众人汇合后再看怎么办。
大家都以为,这冰雹就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这不是一时一会的灾难,而是个开始。
后半夜的时候,苏南丞实在是觉得冷,就在城防营叫人烧了个火盆子。
拜苏南丞所赐,这几年的城防营是极其有油水的衙门,炭是不缺的。
暖和起来,就睡下了,这边自然也有给他睡觉的屋子。
也就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该是上朝的时候。李松昨夜跟着留在这边的,这会子来叫他,都带着惊奇:“侯爷,下雪了。”
苏南丞嗯了一声坐起来,由着他伺候穿衣,勐然拉住他的手:“什么玩意?下雪了?”
“是啊,鹅毛大雪呢,下了半个时辰了。”李松也是满脸的惊讶。
“七月天,大雪?”苏南丞看着李松,脑子都不动了。
这可不是唱戏,这是真事儿。
“是啊,这怎么办呢?”
苏南丞摇摇头,他不知道怎么办。
也是差不多的时辰,府里冬梅被冷醒后发现下了雪,顾不得规矩,赶紧起身往正院跑。
丰竹君也醒了,见她还没梳洗就来,忙叫她进屋。
“忽然下了雪,奴想着是不是给侯爷送棉衣去啊?这怎么办呢?”
丰竹君看点头:“快,叫人赶紧去,把侯爷的棉衣翻出来。再把府里跟去的人的棉衣,还有多的全都送去城防营。谁能穿就穿。赶紧的去。”
“怎么就下了雪?这也太吓人了。”冬梅心颤的厉害。
“你也是湖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