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最好的,怎么会磋磨庶子呢?”小冯氏道。
“罢了,不说他,你坐下来。谁用你给我立规矩了?好生养胎,这一回府医太医都说好,定是好。”冯氏还是心疼侄女的。
苏南丞并不知道身后两个冯氏说他什么,他这会子已经在前院书房里请过安坐下来把事情说了。
“这事既然陛下是叫龙行卫的人做,那应该是还没几个人知道。小侯爷告诉我,大概也是想叫我提前跟您和父亲提醒一声。这事……”苏南丞摇摇头:“异想天开了。”
成康侯没说话,苏南丞三叔皱眉:“当今这是登基的太容易了啊。”
“慎言。”成康侯这才开口。
苏英渠看了一眼弟弟道:“你这话,倒也不错。”
可不就是太容易了么?以前一向不得宠,忽然做了太子,忽然做了皇帝。他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学,就成了皇帝。
这几年办事想一出是一出。
苏南丞又把花船的事也说了:“于大人担心啊,如今后宫就这么多人,一个眉婕妤就叫陛下要造船,日后还不知如何。”
想到这里,苏南丞倒是意外郁广这个人,容貌那般美丽,陛下也着实喜欢。
不然怎么会短短几年就成了从二品的妃位呢?可是她竟是莫名低调。
如今宫外只听见陛下别的女人各种名声,鲜少听到郁妃不好的话。
“造船是小事,咱们也不必说什么话。不过这退地和捐钱,难。”成康侯道。
“付家的皇帝都不正常。”白孔雀忽然道。
“闭嘴!”成康侯呵斥了一声,倒也没继续说什么。
白孔雀就应了一声,坐着不说话了。
可这话也没什么错,可不就是没什么正常人么?不过先帝的儿子里,硕果仅存的就这么几个了。
当年的废太子还活着,可也已经无人问津。宫里十五皇子还活着,但是才几岁大。
再说了,废帝?那可不是小事。
“小侯爷大概也就这意思,怎么做还看祖父和父亲的吩咐。孙儿反正是不接触这事好。”他如今掌管了城防营,京城半数的兵在他手里。别的庶务就不会明着插手。
“你不必管,这事你不必沾手。要说占地这事,陛下要是管,第一个就该管他的岳家。”苏英渠哼道。
韩皇后是死了,可韩家可还在呢。因为陛下对韩皇后愧疚,对韩家极好。
韩家本就没什么家世,当年先帝给他娶亲也是随便选的一家。
如今韩家是有爵位,没什么像样官职。
荣国公府占地前年闹的沸沸扬扬,多少人上折子?有韩家在前头顶着,皇帝办谁家?
他年前可还在朝上说对不住韩皇后,对不住韩家呢。
如今要自打嘴巴不成?
苏南丞嘴角一抽,这皇帝真是四处漏风。
苏南丞留在侯府吃了晚膳才回去,没去正院也没去后院。
是李松问了一嘴要不要请姨娘们过来,苏南丞才道叫沉姨娘来吧。
沉瑛娘好几日没见苏南丞,见了他就撒娇。
她如今愈发驾轻就熟,才来请安,就顺势拉住苏南丞的手,大拇指就在苏南丞手上按啊按的。
扬起漂亮的脸蛋,用那一双漂亮氤氲的眼睛委屈的看人。
苏南丞失笑捏她的脸:“不就几日没去你那?就委屈了?”
“奴哪有,知道夫君忙啊。”沉瑛娘还不承认,又亲手给他倒茶,伺候他更衣。
苏南丞由着她,等弄好了才揽着人进内室:“吃过晚膳了没有?”
“吃了,今日有一道烩豆腐,以前没吃过。瞧着烩的湖涂的一碗,味道竟是不错呢。”沉瑛娘不肯松手的拉着苏南丞滴咕。
“那是你如今总算学会吃北方的东西了。”沉姨娘一直更喜欢南方的吃法,他也不管。反正有专门的厨子。
他从不勉强她们吃什么呢,不需要跟自己一样。
他本身就是个不怎么忌口的人,鲜少有什么不吃。不吃的那两样,也不是什么常见的。
所以丰竹君也好,沉氏和冬梅都不在这方面可怜委屈自己。
“夫君今日在哪里吃的呀?”沉瑛娘撒娇问。
按理说,妾室是不可以问男主人行踪的。
不过她爱撒娇,问了也就问了,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不能说。
“侯府,今日有事回去了。”苏南丞果然不在意。
但是这方面,冬梅懂事多了,从不问。
当然,也可能不是懂事不懂事,就是不太敢吧。
苏南丞将人抱在怀里:“还在喝药么?”
“喝了,苦的很,都不想喝。”说起药,沉瑛娘叹气。
这不是嫡子也有了,妾室就不必再避孕,不然长期避孕对她们自己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