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家并不嫌弃。
她们的嫁妆多,进门一样相夫教子。
丫头眼泪流下,实在不舍。七公子这样的人去哪里再找?
可放她自由身,从此后她就不是奴婢了。她日后的孩子也是良民。还有嫁妆,做个正头娘子,这事也是实在好。
苏南丞走过去扶起她,给她擦泪:“去吧,好生过日子,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不容易。做个嫡妻,不管日后你夫君有几个女人,都是你辖制她们。”
那丫头也知道,七公子是真的不肯留下自己了,只好哭着应了。
这买卖其实划算,她伺候了七公子几日,这样俊美的公子与她有过露水情缘,她也知足了。
丫头出去后,李松犹豫:“要不要等几个月再叫她嫁人?”
苏南丞不解:“怎么了?”
“毕竟是伺候过您,万一她……万一有孕了呢?”李松道。
苏南丞摇头好笑:“放心吧。”
放纵自己一回可以,弄出孩子来就不可以了。
“好了,办正事去吧。”
李松应了,就离开侯府去办事了。
当然给丫头找夫君这事是小事,还是先把公子交代的大事办了要紧。
时间到了登基大典的时候,新帝的龙袍也是用隆帝年轻时候的改的。倒也不是做不起,只是没时间。
皇帝的龙袍,都是要江南绣局用几个月的时间慢慢做的。
哪里有那时间等?
只能先这么穿。
不过这衣裳看着新的很,不说也没人知道。
别说是登基的龙袍了,至今,属于太子的龙袍都没做好一件……
不过这个皇帝,他是正式做了。
太和殿大殿登基,文武百官跪拜。虽然简陋,但是昭告天下后,从此大元的皇帝,便是这位新帝安帝了。
元安,元安,大元平安。
其实也不错,如果这能如此的话。
如果,真能如此的话。
三月初五夜,苏南丞久违的在费鸠府上与费鸠说话。
费鸠府上也被人冲进来过,不过这府上没几个女人。只有几个婆子。
至于男人,那都是过去军队里受伤不能打仗的残兵和老兵,无处可去的那些人。
他们虽然残了,老了,却毕竟是打过仗的。
人家要杀他们,他们岂会坐以待毙?
当即就跟冲进来的北夷人打起来,也是杀了十几个人。府上只死了两个实在是老了的老兵。
“谁也没想到,如今形势这般急转直下。还好将军果断,将他们赶回来。否则……”苏南丞摇摇头。
老皇帝被俘谁在乎?能保住京城才是要紧的。
“也是巧了,正好遇见。”费鸠笑了笑:“如何?要不要去打仗?”
苏南丞摇头:“我并不是怕死,只是我知道我并不是那块料。”他说话间给费鸠倒上茶。
难得今日不是喝酒。
“而且,我需要权利。”
“哈哈,我也是与你说笑。你如今前途正好,就留下来。万一这位是个中兴之主,咱们也有点指望。”费鸠道。
苏南丞笑了笑,可不这么想。
他怎么看,这位也不像是个中兴之主。
被裹挟着一路从不得宠的皇子成了皇帝,仅仅用了几个月时间。
叫他励精图治?拿什么治?他如今什么权利都没抓住。
“不管怎么样,我先得立足。我准备先把城防营拿下。城防营比不得军队,但是好歹也是个有些兵权的衙门。京城内外,还是有用的。苏家如今,势必位极人臣。”
成康侯这个帝师,肯定会被重用。
费鸠点头:“我只盼着重回战场。”
“肯定,我想着,将来将军留在北方。左将军战死,聂将军不知所踪,想必也是死了。”活着的话,总会有个动静。
“如今缺守将。”
“这怕是不容易,已经有人上书弹劾我了。”费鸠讽刺一笑。
他当初劝回了隆帝,导致他被抓走。那些跟着隆帝回京的大臣们损失惨重。
更有身死的,能不记恨?
什么?你说至少保住了京城?
那又如何?不耽误他们秋后算账啊。
“无妨,对于如今的陛下来说,能用就是好事。我会力保将军留在北方。至于朱将军就算了。他老了。”苏南丞冷漠道。
费鸠听到朱将军,也是一阵沉默。
谁能想到,当年叱吒沙场,也曾几度想要重回战场夺回涿州亭州的朱将军,短短几年,就成了如今模样?
苏南丞也是前几日才知道,之前大家都不要命的守城,朱将军竟然在守府。
可真是当年顶风尿三丈,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