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走后,隆帝就道:“你瞧瞧,一个个大了,都有心思。天底下,究竟是老子好当,还是儿子好当?”
苏南丞忙道:“微臣不知,微臣想来,定是父亲难当。一个父亲,几个儿子,个个都盼着他们好。一颗心要顾着许多事,还要操心各个孩子。定是更不容易的。”
“呵呵,你这话说的倒是中肯,看来你父亲对你倒也好的很?”隆帝道。
苏南丞不知道这话是他随口说的,还是试探,于是便道:“微臣庶出,身份不显。不敢比嫡出的哥哥们,但是家中对微臣也着实是好的。父亲教导的多,夸赞的少。但是如此方可令家中子弟成才。不过微臣毕竟还是小儿子。父亲看重的,更是要严格才对。”
隆帝点头:“你说的是,但愿太子也明白。”
“微臣失言了,不过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定然是明白的。眼下出了这些事,太子殿下心情不好是一定的。”
“你在东宫时候,可曾见过那个蒋南?”隆帝忽然道。
苏南丞提起了心:“回陛下,微臣见过一次。此人并不大在东宫行走。微臣当时好奇,打听过一句,只听说此人一般时候都在外头办事。倒是……深受器重。”
他最后这句是故意的,前面才说太子肯定不是故意的,如今就说太子对细作器重。
矛盾的很。
可确实是这样,太子就是器重蒋南。
果然隆帝冷笑:“识人不明,将一个细作养在身边十来年,他竟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岂非无能?”
苏南丞忙跪下:“陛下息怒。”
“好了,又不是说你,起来回话吧。”隆帝摆摆手:“依你看,这个蒋南是何等样人?与画像相符吗?”
“回陛下,画像是相符的,至于蒋南这个人,微臣只见过一次。看起来像是个不苟言笑不爱说话的人。武艺应当是出众的。”苏南丞道。
隆帝点点头,没有再问了。
“陛下,此人定能被抓住。不是说他受了重创伤了肺腑?这么些时候没抓到,会不会已经死了?”
这个伤势,不是苏南丞看了才知道,而是已经传开了。
事实上,这就是夸张的说法,蒋南是伤在胸口,可却没有伤及内脏,不然这年头他就活不成。
只是伤口比较夸张,血流的着实不少罢了。
“嗯,区区一个细作,倒是不算什么要紧事。只要西北战事大胜,什么人都能抓出来。”隆帝道。
“是,有陛下福泽庇佑,西北战事一定能大胜。”
出宫后,苏南丞回头看了看皇宫才上马。
上马后,他缓缓出口气:“以往,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有些淡淡的违和感。今日,我找到了原因。”
“公子,是什么?”程铭问。
苏南丞吐口气:“太子皇子那么多位,成年的那么多位。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去西北战场。一个也没有。”
付氏先祖,也是从前朝手里接了江山。
几百年前,他们也是一个家族,还算富贵。
付氏子孙几乎死绝,才将这万里河山揽入怀中。
怎么过了两百多年后,付氏的子孙就只知道享福了?
二十多年前,亭州涿州失陷,大好河山丢了一少半。
那时候皇帝还年轻,正在是而立。太子也是十几岁的热血少年,也没见他们上战场。
如今,天下又在危急时候,京城宫中闹的沸沸扬扬,却没有一个皇子想起西北战事。
没有一个皇子提出要去战场。
苏南丞轻轻摇摇头:“没了脊梁啊。”
他没说谁,程铭已经知道了。
许久后,程铭道:“他们没了脊梁,公子可以有。许多人都可以有。”
苏南丞笑起来,他觉得,虽然自己收拢了几个人。也很得用,但是就目前来说,程铭真是最可用最可心的那一个。
今日回府早,回去更衣的时候就听了个八卦。
“说是二少夫人院儿里,赶出去了一个丫头。因为偷窃,偷了二少夫人的一件陪嫁东西,说是很要紧。”夏荷道。
苏南丞听了也没当回事。
夏荷她们也都只是说一说,谁也没太在意。
是真偷窃还是因为别的,都不是个要紧事。
谁知道,这事衍生出去,还真就闹出了事。
头天赶出去的人,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了街边。就在京城一条街的街边。
手里握着匕首,正是自尽而亡。
重点是,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封信,信中洋洋洒洒写的都是关于苏仪丞的事。
京兆府的人将这女子拉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具体是谁。
直到进了京兆府看了信件才清楚,可人都到了这里,还能送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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