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火中烧,那是一言不合就要打死太子的样子。
太子还能怎么样?为今之计,只能抵死不认。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不知啊。”
“你是说贤儿冤枉你?陷害你不成?”隆帝大怒。
“父皇,儿臣并无此意,骆统领也不会陷害儿臣,只是这太监受刑只怕是胡乱攀咬,不可尽信啊父皇!”
“放肆!事到如今还敢胡说,就算他被打了胡乱攀咬,难道他家里人也是一样?贤儿已经将他家里人带到了京城,挨个审问。朕今日问你,你认是不认?”隆帝拍桌子。
太子当然死也不能认:“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
“好,好,好!你倒是嘴硬。来人,这就将太子送回东宫,传朕的旨意,太子狂悖无道,窥探朕,威胁朕,不孝无能,即刻召见臣子们入宫,朕要废太子。”
“父皇!”太子大惊,叫出来的声音都破了。整个人如遭雷击。
“陛下三思,此事或许真有隐情,是臣没有查明也未可知。求陛下三思。”骆川贤赶紧跪下。
无论如何,他这话都得说。
“你当然要继续查,只是朕也不能容这等人做太子。”隆帝摆手:“你还不滚?”
“父皇,儿臣当真冤枉,父皇!”太子大惊,膝行过来就抱住了隆帝的腿:“父皇,儿子一心只有父皇,父皇……”
太监们面面相觑不敢去拉,隆帝却踢了太子一脚:“滚!”
这一脚不重,可太子还是顺势往后跌:“父皇!父皇要冤死儿子吗?”
他声音凄凉,十分的叫人动容。
隆帝手一顿,却还是叫人将他拉出去了。
“殿下,陛下一时怒气上头罢了。群臣也会劝谏,您别担心。”曹得禄一边扶着太子出去一边道。
“实在冤枉,曹公公知道我。”太子抓住曹得禄的手。
“是是是,奴婢也知道。殿下先回去吧,奴婢也会为殿下陈情。”曹得禄十分认真道。
太子此时已经是方寸大乱,知道再纠缠也无用,只好先回去。
殿中,骆川贤还跪着:“陛下息怒,太子殿下绝不敢对陛下不孝。”
“哼,派人监视朕,他想知道什么?还是想做什么?是不是要趁着朕睡着,把朕杀了?朕死了,他可就是皇帝了。”隆帝本来的怒气就没消下去,听了这话,更生气了。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骆川贤忙道。
“曹得禄,你去后宫传话,皇后失德,教养不善,导致太子愈发乖戾,罚她闭门思过。”
曹得禄不敢说不去,但是脚步踌躇。
不是他对皇后同情,而是这时候,所有人都要踌躇。
皇后不同别人,皇帝轻易不能罚。
一句话,或许都会成为前朝的导火索。
再有国人从古至今都是劝和的,所以即便是太监,也要劝一下。
如此才显得他是为帝后考虑:“陛下,皇后娘娘素来恭敬……”
“是啊,陛下息怒,皇后娘娘定然不知此事。”骆川贤道。
“去!”隆帝摆手。
曹得禄只好一脸为难的走了。
宫里闹的沸沸扬扬,陛下要废太子,还将皇后罚了。
这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所有有资格进宫的人,都第一时间进宫替皇后和太子求情去了。
不管心里是什么想法,谁也不能这时候不求这个情。
但是隆帝此番是动了真火,也是第一次明确说出废太子的话。
这也是宣镇抚司第一次真正叫朝中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铁面无私。
骆川贤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子,但是这也是他们不得迈出的一步。
也是由此,他们成了彻底的孤臣。
仁明宫中,皇后听了皇帝的训斥和责罚,人当时就站不住了。
皇后比不得贵妃,她已近天命之年,人是真的老了。
她年轻的时候,自然是美貌的。不然也不会有机会做这个皇后。
可是随着岁月流逝,她的美貌经不起这深宫的磋磨。早就不在了。
她都快有二十年没侍寝过。
如今太子就是她的一切,忽然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也撑不住。
她娘家并没什么依仗,如贵妃的苏家,是没有贵妃之前,就是侯府,就有功劳。
即使是贵妃出了事,苏家也能屹立不倒,就也能说上话。
可皇后娘家是从底层上来的。最无用的那种贵族。
有皇后,才有他们,所以皇后和太子一旦出了事,他们是一句话也说不上。
皇后很清楚这一点,如今只能期盼朝中老臣。
太子是正经的皇太子,昭告天地才立下的。
皇帝虽然早就不再宠爱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