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拐到了说当年,这一来就提起了费将军说起的那个跟苏南丞有些像的故人。
“当年我俩一起从老家出来当兵。我十一,他十岁。”费将军喝了一口粗茶:“屁大的孩子,家里穷,顿顿挨饿。吃不饱。上了战场就是填堑壕的命。可我俩都不认命。就这么一场一场的打下来,居然没死。”
“亭州那一战时候,我十六,他十五。我俩以为还跟以前一样。那会年轻,冒傻气觉得征战十年回家,就是大将军。可没想到,亭州大败。万将军与四子全部战死。九万大军折了一半。无数人伤残。”
“他本来能活,是为了救我。我抱着他被捅穿的身子,不知说什么。他只说他老娘病死了,家里没人了。可我还有爹娘弟妹。”
费将军眼圈红红的:“他娘的,他哪里知道,就在他死后不过四个月,我家乡就被北夷人屠戮。我也一个亲人都没留下。”
“别说这些话了,我这人粗,但我也看得出,大元没指望来。”胡将军冷笑一声猛喝一口茶:“这时候就该喝酒。”
苏南丞捡起一截树枝,在地上划拉。
“这诗倒是好,就该将这诗糊在老皇帝脸上。”费将军说完,就用脚尖将那诗文抹去了。
苏南丞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