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肯定动过这把枪,我们有谁可以采集指纹、辨认指纹么?”
游隼想的也正是指纹,可他回头打量金恪,却见金恪夹着雪茄,含笑瞧着他。
游隼又有种不妙的直觉。
出人意料地,钱小天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似乎不太情愿:“我,我可以辨认指纹。”他好像还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辨认指纹,但最后又住嘴了,“把枪给我吧。”
宋书意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拖着枪递给钱小天。
众人在客厅心急如焚地等了许久,钱小天终于带着一封信回来。
看封口,他已经拆开这封信看过了。钱小天丧气道:“枪上没有金恪的指纹……”他不满地看了眼李子骞,“倒是有很多李子骞的指纹。”
总不可能是李子骞持枪站在楼下,朝二楼的黄渡开了一枪吧?
又走进一个死胡同。可能是觉得这困境让他们显得太滑稽,居然有人放声大笑起来,成昆搭着游隼的肩膀和游隼一起笑,宋书意扭过头噗嗤笑了下。钱小天忿忿地把信甩到桌子上,李子骞倒很莫名其妙,紧张道:“你们笑什么?这把枪真的是我在外面捡的……我没有杀人啊!”
“没有,没说是你杀的。”游隼扭头瞥了眼金恪,想骂一句脏话,但又忍住了,展开信随便看了看,“枪上没有指纹也正常,戴个手套或者拿张手帕包着就行。”
下面的推理又无路可走。
当道理行不通的时候,就只能凭直觉办事。
还在楼上的时候,钱小天发誓说肯定是金恪把黄渡约到书房来的:这件事是他亲耳听见的。那时大家都聚在客厅门口,虽然金恪是和黄渡单独聊的,但他还是“不小心”听见了几句。
他听得很清楚:金恪约黄渡十一点四十五分在书房见面。
宋书意说金恪十二点整在书房约她见面也能从侧面佐证这一点。客人们都似乎急着和庄园主人单独见面,主人便约了他们在不同时间段在书房见面。
游隼放下信,思索道:“人是金恪约上去的,金恪也肯定是凶手……但枪能被扔出窗外,说明我们当中可能有一个帮凶。”他抬眉看向众人,“别忘了我们是有身份的,既然我们不是单纯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号玩家,那说明身份可能起关键作用。”
他问:“你们谁认识黄少校?”
是黄渡少校,不是黄渡。
成昆用笔头敲了敲桌子,补充说明道:“也就是说,谁有杀人动机?”
成昆耸耸肩:“反正我不认识,我的整个剧本里都没有少校这个人。”
他想了想:“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一名做烟草生意的商人,早年游历过世界各地,”他笑了笑,不过这次不是出戏的那种笑,“我挺有钱的,不过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
游隼看上去还在想:“我是一个魔术师,无父无母,从小在马戏团长大。我不认识少校,也从来没接触过军人。”
一双双眼紧紧地在每一个人脸上来回睃巡。每个人都只能知道自己撒没撒谎,却不知道别人撒没撒谎。
宋书意看上去挺轻松:“我也不认识少校。我从前在医院干护士,现在算是……”她笑了下,“一名有钱的单身小姐,今年二十六岁。”
按顺时针顺序,下一个是李子骞。
李子骞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认识少校。”
众人静了片刻,成昆道:“然后呢?你的身份介绍呢?”
“我……我没什么身份,”李子骞吞吐地说,他飞快地瞟了眼金恪,“我是金律师的堂弟……哦,不是,我是金律师妻子的堂弟,今年三十八岁。”
游隼抬眼:“我记得律师是单身。”
李子骞忙道:“哦是这样,我堂姐和金律师结过婚,后来我堂姐死了……”他刚说完,会客厅俱是一静,他这才反应过来,又连忙跟着解释道,“不过我堂姐的死和金律师没什么关系,她是被情夫谋杀的,这个情夫已经被处死了。”
他不太自然地挤出个笑:“我的剧本挺简单的……我和金律师就这一层关系,我也没什么工作,更从来没见过什么海军少校。”
钱小天满腹狐疑:照这么说,那岂不是他们这些人(除了杀手)里没有一个认识黄渡的?
他怀疑有人一直在撒谎,他一直看着游隼,游隼他不怀疑,案发时没和他在一块的那三个人他都统统怀疑: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假话?
尤其是李子骞,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
之前那段自白:怕被杀手抓单才出门逛逛,不应该是越怕被杀,越不敢一个人呆着吗?
钱小天正准备清清嗓子做自我介绍,游隼却突然问李子骞道:“你不工作,那你靠什么生活?”
他看见李子骞抖了一下:“我,”李子骞犹豫道,“我姐死了以后,给我留了一部分遗产。”
游隼问:“你姐很有钱吗?”
“对,我姐……从她父母那继承了一大笔钱。”李子骞勉强扯起嘴角,忽然有些急促地补充道,“杀了我姐的那个情夫就是向她要钱她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