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专精popping,breaking也能跳的,他目前就能想起来一个。
但……人家一个有钱有的大少爷,会跑来申港郊区跳广场吗?
可能气氛太好,管音响的也玩起来了,曲子倏然从激越变得柔缓。
跳Breaking的社员差点儿没刹住车,笑骂着都站起来了。还有从围观人群里进来的,几个不是他们社的女孩子,跟着拍子慢即兴。
游隼微喘着,感觉汗珠从脖子上滚落下去。
他回头,看见金恪风度翩翩地站在那。
很多双眼睛向他身上看,也很多双眼睛向金恪身上看。金恪拥挤在人群当中,格格不入。无论向哪儿看,都能第一眼看到他。
他喘了一大口气,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从金恪衣领里挑出那条领带。
他夹着领带,向面具上的嘴唇贴近。
接着抓紧领带,把金恪整个人向他用力一拉。
金恪从伸缩围栏后踉跄着到他面前,被扯得微微低下头,但就让领带皱巴巴地攥在他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游隼听见他轻轻问:“新领带,好看么。你喜欢哪一条?”
游隼一下子想起下午被金恪摘掉的那条。
和被金恪脱掉的外套、被金恪脱掉的衬衫、被金恪脱掉的皮带、被金恪脱掉的西装裤……和衣服底下的金恪这个人。
游隼没由来地想骂一句骚东西。
可他接着想……这难道不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吗?
是,他有问题?
仿佛是舞蹈动作,白面具在细长的嘴唇前,比了一个嘘。
“我,”刘成坐在猛然爆发地让他一阵耳鸣的尖叫声中,骂了一句,“操。”
坐他旁边的社员要大吼着他才听得全。
社员吼道:“有戴面具来遛广场的,怎么他妈还有穿西装来遛广场的啊?”
他顿了顿:“不过看着确实挺有气质。老刘,你说这两个人认识吗?”
刘成心想:我他妈怎么可能知道。
白面具摘下帽子,向空中抛出,肩头通过电流似的微微一震,接着抬手接住了自由落体的帽子,帽檐夹在指间。
他把帽子扣在了穿着西装的男人的头上,帽檐压低,拥抱一样,仿佛胸膛贴着胸膛,跟着情歌抒情的拍子,胸腹做了一个缓慢的wave。
帽檐遮住了视线,金恪只能听到游隼压不住的喘息声。
和游隼淡淡的信息素。
接着帽子又被摘掉,转到白面具的手上。
白面具的食指和中指并起,像夹一张片,塞进西装男人口袋,慢慢夹起被扯出来的领带,重又夹进了外套里面。
他转起的帽子递向金恪。
金恪伸手去接,他却又迅疾地向后抛起帽子,自己接住。
接着他又转起帽子向金恪递过来。
金恪笑了下,却还像看不出游隼要做什么似的,乖乖地配合伸手去接。
果不其然,他又抛起帽子,帽子和金恪擦手而过。
帽子又被扔出第三遍。
帽子戏法。
接着第四遍。
游隼又把帽子递过来。
金恪低头瞧见游隼藏在帽子底下的小指头翘起来动了动,仿佛是在暗示他什么。
这次金恪把帽子接过来了。
可帽子刚到金恪手,游隼又捏着帽檐把帽子揪回来了,想戴回头上,做个定点,和这首歌的最后一段一起结束。
游隼动作相当灵巧,帽子几乎是抛到头上的。
但他刚戴上帽子,突然觉得不对,又马上把帽子摘下来了。
把这顶普普通通的黑色棒球帽翻过来,帽窝里斜斜插着一支红玫瑰花。
游隼愣住了。
这首情歌唱到了最后一句。
他抬头看金恪,金恪向他微微折身,笑道:“这位先生今天的表演很精彩,谢谢。”
这支玫瑰花剪了刺,还很新鲜,簇在一起的重重花瓣当中聚着几滴水珠。
游隼拿着这支红玫瑰:“……哪儿来的花?”
他看见金恪眼睛弯起来:“当然是买的。”
废话,他当然知道是买的,不是买的难不成还是自己种的。但是刚才……
游隼还在愣神,金恪却向他伸出只手,轻轻问:“要和我一起走么?”
游隼抬头,舔舔嘴唇,刚想要说什么,突然从一片喧哗的人群里,听见了一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好像金恪?”。
“……”
游大少爷猛地把帽子扔给金恪,压低声音说了句“戴上走”,转头径直从音响箱上翻了出去。
他一走,人群反而有拿着手机跟上来拍的。
他回头看见刚戴上帽子,不疾不徐从人群里走出来的金恪,猛一把过去攥住他手腕,拽着人往前跑:“你在磨蹭什么,跟上我啊!”
街舞社的人也都傻眼了。
社员A问:“这什么情况?”
社员B问:“不打招呼就走了?”
社员C问:“所以那两个人是认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