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伤,现在问工作的事儿,未免太不近人情。六月还没过半,这已经进两回医院了。
陈思文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我给你推个人,你加他一下。”
这会儿游隼对“加人”格外敏感。
他抬头:“微信么?加谁?”
“给你推过去了,你先加他。”
游隼打开微信:你的好友“文姐”给你推荐了“知天运守时序信命”。
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头儿在练太极的他拍像。
个人签名:没有诚心,不要来打扰,一口价,天命不打折。
游隼:“……”
游隼:“这谁?”
“一算一个准的大师呗!”文姐扭头,瞧见游隼的神情,又连忙道,“你别不信啊!他在圈子里很出名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咖都求着他去算,不出名的人家还不搭理呢!东洋派传人,巨准!花姿仪你知道吧?一个出道七八年的糊咖,去他那儿求了一道符咒,马上演的剧就爆了!”
文姐感慨:“人哪,不能不信邪。”
游隼:“……”
信邪也不是这么信的。
游隼把手机扔边儿上,敷衍道:“马上去算,马上去算。”
文姐还在前面咕咕哝哝。车厢短暂的黑了一下,接着明亮的马路灯光透过车窗。
游隼拿背抵着车窗,一页一页翻过检查单。
倒数第二页,一张常规体检。游隼看见名字一栏印着的还是他的名字,身高却矮了两公分,体重重了十五公斤。
姓名:游隼
身高:183cm
体重:81kg
性别:Alpha/男
年龄:27岁
不知道他现在手上拿着的原来是谁的检查单。
宋主任的名片儿还在他裤兜里,他也没联系过。
游隼又摸过手机,想跟金恪说声谢了,但想了想,又放下手机。这张体检纸被他撕碎,又窝成纸团,揣进兜里,等到家,扔进了楼下的垃圾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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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生殖科的宋主任拿了单子,匆忙回了办公室。
他递过一份检查单:“游隼的这种状况确实十分罕见,神经受体畸变得非常厉害,有很多因为受体畸变,导致和大多数Omega匹配度都非常低的Alpha病例,但是……这种完全无法适配Omega的情况,在承平市的医院档案里,是第一例。游隼的神经受体上,缺失了一部分用来辨别Omega信息素的蛋白质结构。”
但从理论上说,不能适配Omega的Alpha,也不可能适配Alpha。
他们生来没有这个结合的结构。
两个Alpha要是能结合,哪怕是单方面的结合,都说明两个人都有问题。
“今天的情况,完全出于意外。”
他抽出第一张检查单:“金先生,这是您的常规体检检查单,和上个月的体检结果大致一样,除了您的信息素,其他的都……”
十点多钟,金绥文才从实验室被放出来。
他是个个头颇高的Alpha,身材瘦削,戴着副无框眼镜。一笑起来,却混不吝得像个流氓,眼镜也救不了他。
几个Alpha、Beta男生挤在走廊上,脱了自己身上的一次性无菌服扔掉。他们几个都是医学院的博士生。
朋友把外套给金绥文扔过去,正要走,金绥文朝窗边儿指了指:“我去打个电话。等我两分钟。”
好事儿的哥们凑过来:“给谁打啊?你不会出门吃个宵夜还要给你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吧?”
“扯你妈的蛋,我爸让我找个人。”
“谁啊?”
金绥文皱了皱眉头,朋友听着他像是说了“金确”:“我二叔。”
“你二叔?”朋友有印象,他俩本科同学,“就是以前我去你家,从你家走的那个长得特帅的男的?”这么多年,他都还记忆尤新。
“嗯。”
“你二叔怎么看着比你还年轻?”
“……”
金绥文火了:“操-你妈的你能不能闭嘴?金确他妈就比我大俩月,能看着老到哪儿去?”
金绥文没聊几句话,复读机似的问了几个事儿,比如回不回家,几月几号去不去祭祖,就又挂了电话。
朋友心想这几个事儿听着确实像金绥文他爸让问的。
但是金绥文他爸,不应该和他叔是亲兄弟吗?要不然也是堂兄弟,怎么说句话还要金绥文当传话筒。
他俩关系铁,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临金绥文挂电话,朋友瞥见电话备注却是“金恪”。
“哎?这字儿不念克吗?”
“哦,我家传字辈,金恪是‘敬恪’字辈,一辈两个字挑一个。以前老字典跟现在字儿读音不一样,恪字在我家字辈谱上念确。”金绥文耸耸肩,“反正我爸这么叫他,他爸也这么叫他,出去跟外人,就叫他金恪。”
作者有话要说:啵啵,发20个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