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六爷怎么也来了?”左煜诚看到左二叔身后那个身高一米九的老者,满脸惊讶。
“你小子,这么说是不欢迎我?”那老者状似嗔怪地说道。
“哪儿敢?我这个小店能立起来,还得多亏了六爷你当初伸手帮忙呢。快进来坐。”
左煜诚刚见到他二叔的态度漫不经心的,可这位六爷一现身,马上迎过去将他请进来。
左老二跟那六爷说道:“六叔,你看我没说错吧,我就说您老人家一过来,诚子肯定高兴。”
然后他又跟左煜诚说道:“诚子,你店里这两年不是一直缺个得力人手吗,我一直想帮忙的,可是我给找的俩人你都没看中,这次来的这位,还真不是我找的,是六叔帮你寻摸的,你看看合用就留下。大哥不在了,我这叔叔倒是想出力帮你,可惜没帮上。”
那高大老者见左老二说完了,便走上前,跟左煜诚说道:“诚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都是一家人,以和为贵嘛。这次这人确实是我找的,是真的不错,我收藏的那一柜子玩意,他帮我掌了掌眼,给我挑出来俩赝品,还有一个青花釉里红的瓶子,是个宝,却差点被我给当成大路货放一边吃灰了。这人你看看行不行。”
说着,六爷把左老二身边站着的三十来岁,身量不高,眼神锐利的男子指给左煜诚看。
左煜诚很给那六爷面子,客气地说道:“我这店虽小,可是选人很严格,不过你是六爷介绍的人,我肯定要考虑下,说说你的情况吧。”
那人态度谦恭有礼地说道:“我以前一直在田津一带做事,左先生应该知道解放前田津那边有租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当年有很多大清遗老遗少还有达官贵人就都住到田津租界里边。那些人私产颇丰,祖上传下来的或者搜刮来的古董也不少,所以田津那边做古董这一行生意的也多。我在那边致和斋工作了十一年,我本名见李远封。在那一片也有几个人认识我。”
六爷对这人貌似真的挺满意,看着左煜诚的反应。
左煜诚看起来也没什么抵触,倒是像是对这人挺感兴趣,问道:“这名字倒是挺耳熟的,致远斋我当然知道,比我这小店规模大多了。不知道你为什么放下那个店的活,上我这小店来了?不觉得屈才吗?”
“哪里谈得上屈才啊,我回洛川是为了方便陪伴父母。我祖籍在洛川,现在父母和那一辈的亲戚基本都在这。这几年父母年纪大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让他们去外地生活他们还不习惯,那我只好回来了,父母在不远游吧。”
董庆听了,适时地给那李远封发了个好人卡:“李哥,你挺孝顺的。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我爸妈了,看来以后真得多回家。”
叶小池旁观着,觉得左二叔带来的这人貌似真的挺有实力,不知道左煜诚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把这人回绝掉。想到董庆求她的事,她回二楼一个房间拿了个小碗,然后稳稳地走下楼来。
楼下正是一片宾主尽欢的气氛,只是屈小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这时候倒是不在。
叶小池也没去管屈小五在不在,笑呵呵凑过来。听到她的动静,屋里这些人全都朝她看过去。
“这是…”左老二有些迟疑,倒是那位六爷朝叶小池打量了好几眼。
“这是店里招的新人,平时收拾收拾屋子,也学着给店里这些玩意做保养。”董庆介绍道。
随即董庆又问她:“小叶,你有什么事吗?这边在谈事呢?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先去忙吧。”
叶小池忙跟那李远封说道:“我有事,我听董哥说店里下午要来一个很厉害的高手,正好刚才我听说这位高手会看釉里红,所以我想请教点问题,你们要是忙我可以等会。”
董庆觉得,这丫头能下来说这些话,估记计是真有招。上午求她帮忙的请求是他提的,现在当然要配合了。于是他说道:“占用时间不多的话,你就问吧,不然就等一等,等事都谈完了再说。”
叶小池忙点头,等的就是这句话。左煜诚看着董庆和叶小池,总觉得这俩人之间有事。他不在的几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李远封听说店里新来的女孩要向他请教问题,能有机会展现一下实力,他当然愿意。
“这位姑娘你太客气了,谈不上什么请教,我知道的话就啰嗦几句。不知道的话那你就只好另请高明了。”
“不会的,我要问的事李哥你肯定知道。就是这个青花釉里红,董哥跟我说可珍贵了,要我拿着小心点。我就不大明白,不就是比青花多了点别的颜色吗?怎么就那么稀罕了?”
左老二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小李你不妨给她讲讲。”
李远封摆出恭敬不如从命的态度说道:“这个要详细说起来比较复杂,我简单给你说说吧,就是青花和釉里红,都是在入窑烧之前先画好图案。青花的呈色剂是氧化钴,釉里红的呈色剂是氧化铜。可是铜离子这东西,想让它变成红色,对温度要求非常苛刻,温度稍微低一点,颜色就会变深,出炉一看,坏了,变成釉里黑了。”
叶小池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嗯嗯,也就是釉里红很难烧,温度稍微控制不好就变成釉里黑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