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闭上眼睛,皱了皱小脸往后一躲,抬手蹭了蹭眼皮上的小水珠子才睁开眼睛,下意识抱怨道,“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呀,还玩儿这个。”
池宴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在这一刻很会自我调节地,把小姑娘这话当成是:我们,都是同龄人。
肩膀轻颤,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扔下擦手巾,拍了拍她脑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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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蛋糕是吃完晚饭才吃的。
第一回许愿的云梨,还非常大方地让了一个心愿给池宴。
等吹完蜡烛,搓着小手兴奋难掩的云梨开始切蛋糕。
还非常贴心地把第一块给了领导!
池宴好像觉得太甜,吃得不多。
云梨告诉他:“哥哥,这和意意姐姐生日那回,吃的不一样。”
池宴“嗯”了声,懒懒散散地,却挺耐心和她解释,那天的是动物奶油和戚风蛋糕。
云梨这才知道,今天这个造型好看,上面的小兔子和小狐狸玩偶逼真,胚子有点硬硬,像压实了的海绵的叫翻糖蛋糕。
外面的糖皮软绵绵甜滋滋,里面乳霜质地的奶油叫奶油霜。
云梨回忆着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字舔了舔嘴唇:“哦哦,都好吃。”
池宴好笑,他还没问,小姑娘就自己答上了。
云梨用小银叉戳着蛋糕送进嘴里,又忍不住纳闷问他:“哥哥,你生日那天怎么没吃蛋糕呀?”看了眼他没怎么动的蛋糕,又问,“是因为不喜欢吗?”
池宴一顿,眼皮慢吞吞抬起来,看向餐桌对面的小姑娘。
盯了她片刻,扬了扬眉,挺无奈似的缓声说:“因为没人给我买。”
云梨:“?”
为什么她会听出一种弱小可怜又无助,还不能吃的感觉?她是不是疯啦?
池宴觉得她还不是很明白,小银叉在白瓷盘里轻轻点了下:“那不是钟意姐买的。”
“啊……”云梨茫然,“那是谁买的?”
池宴看了她一眼,淡然道:“那是她男朋友买的。”
云梨愣了下,只知道钟意和钟尽欢不是亲姐弟,倒是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所以原来,那个蛋糕是钟尽欢买的吗?
“那、那你们没有男朋友的城里小孩过生日,蛋糕谁买呀?”云梨顺着他的意思问。
池宴毫无心理负担地吐出两个字:“爸爸。”
云梨也没多想,恍然地“哦”了声,悟了。
就反正,不能自己给自己买呗。所以池宴那天,才没吃蛋糕。绝对不是因为抠门才没请她吃。
池宴见铺垫到位了,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下,散漫要求道:“明年生日,别忘了。”
云梨一懵:“啊?”
池宴掌心抵着桌沿,懒洋洋撑着往身后椅背里一靠,意味深长的问她:“所以,你想让我自作自寿?”
云梨张了张嘴:“……?”那这必然是,太过分了。
“嗯嗯!”于是云梨拍着胸脯表忠心,“哥哥我明年一定给你买!”
说完之后,云梨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忍不住一边塞着蛋糕,一边悄咪咪抬眼看了眼池宴。
……她有池宴这么大的儿子,不太、不太合适吧?
池宴垂眼,舔了下唇。
这不挺好,明年生日都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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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梨直到回自己的房间洗完头发洗完澡,在梳妆镜前吹完头发,才发现床头还摆着个小礼盒。
收拾吹风机的动作一顿,云梨伸手拿过来。
是个夜空蓝的硬纸盒,上面还有同色系的缎带。小小一只,掌心里托着。
云梨没敢拆,挠了挠头,起身离开房间。
二楼池宴那间房房门开着,只亮了盏落地灯,却没人。
云梨站在门口,还能闻见氤在空气里洗发水沐浴露的潮气。于是往楼下去。
果然,池宴在楼下起居室餐桌那儿。
客厅的水晶吊灯已经关了,墙角的落地灯,气球城堡上星星似的小灯串都还亮着。
桌面上已经叫人收拾干净,池宴就干脆在那儿处理点细碎工作,面前摆着笔记本。
看见她下楼,视线从屏幕上抬了抬。瞥见她手里拿着的小盒子,敲下最后几行字,干脆阖上电脑,往旁边一推。
长腿一抻,身子往后一靠,看着已经走过来的小姑娘,后背在椅子上挪了下,侧过点身,手臂懒散抬着搭在椅背上,明知故问:“怎么了?”
云梨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盒子,挪到他面前:“哥哥,这个……”
池宴扬了扬眉:“怎么不拆?”
说完,又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系着红绳搭在桌沿儿上的左手腕缓慢地抬了抬,然后屈着的指节落下,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出沉响。
云梨一凛:“?”
池宴盯着她,指责意味极其浓厚地“啧”了声,缓声问她:“怎么,是明年不想给我送了。”
陈述的语气,仿佛对她这个人,极其失望。
云梨懵住。
你,云梨,不想收我的礼物。因为你非常不对劲地,明年不想给我送了。呵。是不是这样?你就承认了吧。
就没想到这事情会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