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金。
李家原本是想用拖字决,不说不给,就说资金周转不过来,一直拖下去。
为周春梅打官司的律师,只对李父李母说了一句话“李先生,周春梅她再笨再有不是,她姓周,她来自梅村周家,与她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李父李母瞬间明白了律师的潜意思,周春梅姓周,哪怕她与父亲断绝了父女关系,但她身上流着周家的血,周家不可能真的任她被人踩到水底。
周家没什么能人,动不了他们李家,但周春梅的姑姑是乐韵弟弟的亲妈,乐家姑娘不需要动手,只需要一句话,自会有人愿意帮忙踩李家。
明白了律师的潜意思,李父心头一阵犯悸,他终于明白李垚为什么会曝露!
或许,李垚的行动是完美的,如果是保姆在家带孩子,或者是李垚本人或者是他和老伴在家带孩子,孩子窒息死亡就是意外,不可能还有后继事宜。
坏就坏在当时只有周春梅在家,周家就算与周春梅断绝了关系,也不希望周春梅背上看护孩子不利的恶名,必定会找乐韵帮忙。
乐韵很可能在他们去梅村时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小心思,猜到李垚早晚会与周春梅离婚,或许早已盯着他们了。
从而当孩子意外死亡之后,乐家姑娘在很短的时间便知晓,然后怀疑孩子死亡不是意外,从中掺了一脚,警C们才会生疑,从而找到蛛丝马迹,将李垚给曝了出来。
他们错估了周家,以致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如果,他们私下里与周春梅协商,给周春梅一笔钱让她与李垚和平离婚,或许就不会赔上李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名声扫落地,还要背负骂名。
周春梅要赔偿只提出五十万,讲价还价赔三十万她便妥协了,如果以协商的方式给她百来万,必定能打发掉她。
李父明白过来,悔得肠子都青了,挤出一抹苦笑:“张律师,我有一个疑问,你是受周春梅表弟的姐姐委托为周春梅辩护的吗?”
“不是。”张律师笑了笑:“我是自愿帮周春梅打这场官司的,原因么,也是因为周春梅姓周。换作你,就算你的女儿再不争气,当她遭受了周春梅一样的遭遇,你真会冷眼旁观吗?
李先生,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哪些事可做,哪些事不能做,心里得有数,若是心里没数,不妨细细想想拾市黄家。”
李父心头一凛,一张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
黄家那么大的一座山,因为害了乐家人,最终被乐家姑娘给夷平,李家在黄家面前算什么?
李家算计周春梅其实算计的就是乐家,而当发觉走周春梅这一步走得是一步废棋,不仅生出抛弃之心,还想让周春梅背上看护孩子不上心致亲儿子死亡的骂名,是他们做得太狠了。
李父心如死灰,脸色灰暗,再没敢有丝毫拖延,和周春梅的委托律师张律师去了银行,他将应赔的三十万转进了周春梅的帐户,并且从律师手里拿到了周春梅签了字的收据。
出了银行,李父在律师要上车时,小声地提出请求:“张律师,麻烦他日见着那位姑娘,请转告她一句话,就说发生的已经发生,李家以后但凡遇上梅村人之事,自愿退避三舍。”
“若有机会遇着那位,我会转达的。”张律师点点头,关上车门,驱车离开。
李父惨白着脸回了家,闷声不吭的给儿子收拾了一些东西送去了法院看守所,然后着手处理在竹县的房产。
他决定举家离开拾市,换个地方生活。
张律师帮周春梅拿到了赔偿费,送回刘桐家,将银行卡交给了周春梅,之后便轻飘飘地来,轻飘飘地走了。
他走时提点了母女俩一句,说李家亲戚关系错综复杂,竹县又是李家的地盘,说不定随时有人给她们母女挖陷井,母女俩若不想落得人财两空,最好早做取舍。
刘桐害怕李垚家报复,可是,她舍不得自己的房子,还是硬着头皮留在竹县。
周春梅倒是听进去了,收拾收拾就出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