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第三天,到了深夜,颠簸了一整天的队伍终于到达官驿休息。
黎小刀想要迫不及待从马车上跳下去,结果屁股刚抬起来就一阵疼痛袭来。
“哎哟哟……”黎小刀吸两口气缓了缓,最终还是等相公下马车之后接她慢慢下去。
这几天新疼加旧疼,疼上加疼。
“娘子慢些,别着急”,裴芝奇扶着黎小刀,他看娘子捂着后边儿还急着想跳下马车,忙嘱咐道。
“骑马腿疼,坐车屁股疼,反正就是要疼就对了……”黎小刀一边捂着后边儿一边被相公扶着慢慢往前走,喃喃道。
看黎小刀一瘸一拐走进官驿的样子,刘辛哈哈大笑道:“黎小娘子再忍忍!还有两天就出省了,等出了东南省,咱们就可以慢些赶路。”
“嗯,明白!”黎小刀笑道:“一点小疼小痛,不打紧!”
队伍需要赶在严妃一伙人察觉前离开东南省,因此这两日都是天亮便赶路,夜里很晚才休息,照这个速度,再有两天就能出省了。
东南省现在除了安州和省城被高盟占据之外,其它州县都在严妃的父亲严总督手里,若严总督想要阻拦这支队伍,那么带上满满三千骑兵都难以抵挡。他们大可以巡查或剿匪为名派军队围剿,十分危险,所以必须赶在他们察觉之前出省。
当然,高盟在东南省的驻兵早已是严总督的眼中钉肉中刺,但窗户纸未捅破前,高盟这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亦无可奈何,都是朝廷的兵,而且高盟还手持皇帝的圣旨和扶国亲王祝呈的密令,被派到东南省的安州和省城驻扎,名正言顺。
但是这层脆弱的窗户纸还能坚持多久呢?
*
官驿的住宿条件可比隔壁那些小客栈好多了,饭菜也好吃许多。
黎小刀趴在官驿宽敞干净又柔软的床铺上,今晚吃得饱饱,这床也舒服,跟那时自己追赶相公的时候只能住旁边的三无客栈比起来真是舒服多了!
只可惜睡不了多大一会儿,天一亮又要动身离开。
“相公,你的屁屁不疼么?”黎小刀趴着揉揉自己,真是奇了怪,以前从金砂镇到省城也坐了五天马车,那时都感觉还好,果然还是这几天赶路太急了吧。
裴芝奇笑道:“我还好。明日我们拿一床被子出来,再垫上一层。这马车厢应是那安州牧平日乘坐的,不常出远门,所以比起家里和车马铺的车厢,垫子薄了些。”
“我就说呢……”黎小刀恍然大悟道。
休息了好一会儿黎小刀才鼓起勇气慢慢爬起来,赶紧洗漱。简单洗漱之后便和相公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天不亮黎小刀便和相公起床,起来时大家也都已经起来了,和爹娘裴夫人刘辛还有一同赶路的士兵们急匆匆吃过早饭,一行人又急匆匆出发继续赶路。
今日上马车时黎小刀发现车厢里她经常坐的那边已经铺上折叠好几层的棉被,棉被上还放着一只水囊。
裴芝奇扶娘子先上马车,然后自己也上了马车,刚上去坐好,娘子便问他:“相公,水囊咱车厢里有两个呢,这怎么又多一个?”
裴芝奇答道:“娘子恐怕这两日月事要来,我昨晚叮嘱驿夫煎好了药,这水囊里装的是娘子的药。”
黎小刀坐在相公对面,她两只手揉揉脸蛋:“我这次真给忘了,一直吃哥哥的调理药吃了一年时间,现在已经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裴芝奇将盛着药的水囊塞进被子里不常坐的一角保暖:“有备无患,带着总是好的。”
黎小刀点点头表示同意,这几日在路上喝了不少凉水,军营里一直住帐篷也很潮湿,确实说不准。
只不过嘛……
她屁股离开软软的被子,靠在相公身边坐下。
“好久没有和相公这样坐马车,今天就这么坐吧!”黎小刀抱住相公胳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调皮道。
裴芝奇笑道:“行是行,但是我们到对面坐吧,这边没有被子垫着,颠簸一天娘子身体会不适。”
黎小刀点点头,于是她和相公又一起挪回自己刚才的座位。
“相公……我倒是希望月事它不要来……来了这个月就又没有小宝宝了……”黎小刀脸蛋贴在相公的胳膊上叹气道。
裴芝奇轻拍娘子胳膊安慰她:“此事顺其自然就好,娘子莫要过于忧心了。”
怎么能不忧心呢,都三个月没吃药了,虽然说中间一个多月相公负伤没有那个啥,但是……
但是急也没用,只能再等等看罢。
*
队伍又继续匆匆赶了两天路,一路上平平安安,第二天晚上终于出了东南省。
出省之后队伍在路上的行进速度虽然仍旧照常,但晚上会休息得早些,早上也出发得晚些,不再像前几日那么累。
刘辛安排队伍尽量走安全的路线,尽量不经过严总督一方势力的范围之内,这样即使严总督想做些什么,也已鞭长莫及,驻军不能随便离开驻地,没有调令擅自离开视同谋反。
“那我们就安全了是不是?”黎小刀将马车厢用来透气的窗口帘子系上去,听车厢旁边的刘辛介绍情况。
刘辛摇摇头答道:“也不是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