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已不新奇,只是在今天这个时间节点,他们很想知道这是哪家的人回来了。
这时,一个面容黝黑的小嘎子瞅着车标,一双贼遛遛的小眼睛翻来覆去,忽然,他喊了一句庄子上的土话:“俺秦大伯回来咯!”
说着他跟着车子跑了起来,
一听到秦大伯的名字,其余的小孩子也一个个激动的跟在车后跑了起来。
秦键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将车速放的更缓了
进了庄子小道,路两边已经不再是他童年记忆里的土皮房子。
各式各样的新砖瓦房的院子围墙上也不再画着‘计划生育’标语,被‘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所代替。
回忆着,秦键停到了一扇大铁门前,门旁光秃秃的枣树上已是衔着一个大灯笼。
他知道爷爷已经把对子贴好了。
他一下车,跟着跑来的小孩们一见不是他们的秦大伯,都没敢围上来。
只有那个面色黝黑的嘎子瞅着秦键的脸仔细看你了一会儿,大喊了一声:“键哥儿,你回来啦!”
秦键对这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有点印象,只是有些模糊。
不过一声只有在这里才能听到的土话还是让他倍感亲切。
就在这时,对门老磨坊的铁门被推开,接着一个中年农妇端着水盆走了出来。
农妇见黑车旁的秦键,先是一怔,然后也是亲切的扯着‘兹拉兹拉’的嗓子喊道:“键子你咋才回来!你爸呢?”
这农妇秦键就很熟了,按庄子里的叫法,他得叫对方一声,“二婶年过得好,我爸在家干活呢,我来接爷爷奶奶。”
二婶笑:“你们今年在城里过年啊。”
秦键点头。
二婶问:“中午吃饭不?”
秦键:“不吃了,坐一会就走。”
二婶点点头,将水盆向着远门外一泼,“快进去,二爹二妈可等你呢。”
秦键道,“好嘞。”
二婶回院后,他从大衣侧兜里掏出了几张红板。
周围的小孩们又都不约的凑了过来。
秦键一人发了两张。
“放炮注意安全。”
孩子们再次一哄而散。
只有那个面容黝黑的嘎子拿着钱原地没动。
片刻。
嘎子呲着一口白牙笑道:“秦大伯上次送了俺一架电子琴。”
秦键:“会弹了吗?”
嘎子:“秦大伯教过俺,俺会。”
秦键笑:“会弹什么了?”
嘎子:“小星星。”
说罢嘎子转身朝着一群小孩的方向跑去,甩动着臂膀,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日新月异,群山下的二庄,依旧像一个远离着世俗的桃源宝地。
秦刚二十岁那一年从这里走出,那时庄子里没有电子琴。
——
“爷爷,我回来了。”
秦键的声音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