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的与狸族和平相处的鼠族,他们毛色泛红,以炼化寒气中微薄的灵气为生,阖族一生都居于山尖,不问世事,若是幻作人形,则双眼下有红晕印记。
“你......是霞鼯一族?”
那姑娘闻言吃了一惊,一错不错地看向九姬。
“你知道我们霞鼯族?”
九姬只大概知道他们一族人数很少,少到几乎不能称为一族。
她说知道一点,“你们霞鼯不是只居山尖不问世事吗?你缘何在此?”
人家没问九姬缘何幻作管事在须尺逗留,反而她反客为主地问起了人家。
那姑娘被她一问一愣,神色怔忪,连带着眼下与两颊上胎记一般的红色隐隐鲜艳起来。
她嗓音有些低哑。
“我们一族,早就不在山上了,如今只属于鼠族的一个部落而已......”
九姬没完全听明白,可她却不再多说了,直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若是想要听五楼上的言语,不要变作这羊管事的模样,他没资格上楼,但......但我可以。”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从袖中掉下一块翡翠牌。
“这是进入五楼结界的通界玉牌,你捡走吧。”
她说完,再没多留,一转身没入了薄雾之间。
九姬看着她留下的玉牌默默思量了一阵,但待她捡起玉牌之事,俨然已幻做了方才那霞鼯姑娘的模样。
她小心
踏步楼梯之上,手中玉牌只闪了闪,通往五楼的悬梯,一阶一阶地慢慢亮了起来。
九姬一定,快步上到了五楼之上。
只见高阔的琉璃顶,自外看金光闪闪,可自内瞧,却好似真正的琉璃一样,能看到外面的绿叶高灯、蓝天飞鸟。
整个第五层没有另做分割,甚至没有繁复的景致,只琉璃顶外的景色流淌进来就已经足够美不胜收。
仅有屏风将楼梯口与其他地方分开了来。
九姬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了几个避在屏风后面的侍从。
这些侍从同玉鼠洞宫里做事的奴仆不太一样,眉眼之间透着凌厉,只不过他们对九姬扮做的霞鼯姑娘无有太多反应,都只看了一眼就转了头去。
这般可再好不过了。
九姬脚步轻巧地转到了放置茶水的案边,此案的一侧正在四层鼬玉正对着的上面。
她用袖子遮着,让须尺在这里也做下了标记。
事情顺利地办完了,但九姬转身时,可巧从屏风的缝隙里,看到了另一边的贵客。
不是一人,至少有二四位,眼下就躺在琉璃翡翠琼木绿叶的阴凉之中,有专司伺候的奴仆在旁或扇扇子或按肩背。
九姬看不清躺卧在榻上的人的模样,只看到其中一人在缭绕的灵雾中抬了抬手,把服侍的妖仆都遣了下去。
妖仆一走,屏风闪动了一下,竟以结界将几人的声音掩在了其中。
九姬不由地想到了上来之前,那霞鼯姑娘问她是不是要听壁的说法。
她略一思量,悄悄放出来听力,暗念咒语加持,贴住了结界。
隐隐约约间,终于听见了几句话。
摆手让妖仆下去的男子自榻上坐了起来,他只下身有所遮盖,赤着的上身虎背熊腰,这会松了松肩膀,左右摇晃了脑袋,伸了个懒腰。
他先低头同旁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九姬没听清,倒是他离开小榻,缓缓走进了榻边的清池之中,说的话九姬听到了。
“......越来越压不住了,那通天的灵气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再不快些动作,就快瞒不住喽。”
他说着倒不忘同身边的几人客气,“幸而有几位鼎力助我,虽然法力损耗不小,但在玉鼠洞宫住几日,约莫能恢复大半。”
他说着,正自池水中撩动些许淋在了身上。
九姬定睛看去,只见那池水于白雾之中泛着些淡如月华的光亮。
她想起师父说过,若以灵气凝结成水,则水泛月光,唤作月露。
这月露正是蓬勃的灵气汇聚的结果,没于月露之中则灵气千百倍吸收如体。
她念及此,果见那人向下滑去,没入了池里,然后慢慢长长地出了一气。
其他几人也都起身走进了月露池中。
他们依着池边的玉石说话。
“.......我们费些力气倒没什么,只是上次驱使那些东西,竟没攻破,反倒被防了一招,可惜。”
又有人应了这话。
“不必可惜,早晚都是咱们的,不差这一招了。”
这人说完,最初下到池中的男人就笑了起来。
“正是。”
九姬听着皱了皱眉,越发将听觉意识贴紧屏风结界。
不想,突然有人叫了她。
“你在这磨蹭些什么?”
九姬心下一惊。
她立刻收回了听觉,转头看去,竟是蜀禄。
不同于方才对待楼下客人的脸色,蜀禄此时满脸的嫌恶,他两步走了过来。
“长得这丑样子,难道还想勾引各位贵客?也不看看你这又红又黄的脸,入不入得了贵客的眼!”
九姬原本的脸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