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无殇到猎场大门,却见康治皇帝亲自等着。
此时,天已经亮了。
一宿狼狈,康治皇帝似乎苍老了很多很多。
穆无殇握了握拳头,却还是下马,走了过去。
禁军兵卒立马上前,“九殿下,全猎场封锁,任何人要离开,都必须搜身。”
穆无殇一言不发。
禁军搜查了一番,并没有搜出钥匙,立马退开。
康治皇帝分明是特意来搜身的,他这才走过来,问道:“萧无欢,盗了钥匙,为何还要掳走那丫头?”
穆无殇眸光沉冷,不语。
康治皇帝轻哼,“怎么,他真瞧上那丫头了?”
穆无殇眸光更冷,依旧不语。
康治皇帝又问,“审出线索了?”
穆无殇这才点了头,“是!”
康治皇帝上前一步,低声,“禁军由你调遣,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抓住萧无欢!你应该明白朕丢的是什么,切记,那东西……比人重要!”
穆无殇面无表情,“是。”
康治皇帝这才退开,放行。
穆无殇上马,疾驰而去,直奔皇都。
康治皇帝却没有解除猎场的禁令,他仍旧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并不完全相信钥匙就是被萧无欢偷走的。
他问道:“昨夜事发前后,可有人要离开?”
侍卫道:“平西王爷要离开,恰逢十一皇叔遇刺,被属下劝退了!”
康治皇帝非常意外,“他?搜!给朕好好搜查!”
昨夜,平西王回帐篷后,跟太子吵了一架,加之丢了颜面,便想提前离开。
被拦下后,经历了一番搜查,他只知十一皇叔遇刺,并不知道详情,只一个人喝闷酒。
后来猎场来了大批刺客,他醉酒就躲起来了。
而此时,他也只是被告知康治皇帝丢了重要的东西,仍不知实情。
禁军副统领亲自带兵来搜。
平西王问道:“肖统领,皇上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同昨夜的刺客有关?”
副统领道:“属下奉命行事,其他的,平西王爷还是自己去问皇上吧。”
平西王冷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侍卫们搜了一番,并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
副统领上前,恭敬地道:“平西王爷,皇上有搜身的口谕,猎场里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下官得罪了!”
平西王爷非常意外,“什么意思?到底出了什么事?”
副统领连忙解释,“王爷息怒,这是皇上的意思!”
平西王爷无话可说,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抬高双臂。
副统领赔笑,“得罪了!”
副统领小心翼翼搜了起来,却很快就在平西王袖中搜到了暗器。
他问道:“平西王爷,这是……”
平西王爷根本不知道昨夜十一皇叔是怎么遇刺的,他掀起宽大的袍袖,露出绑在手腕上暗器来。
他道:“前阵子偶尔的一个护身暗器。”
副统领却是目瞪口呆,只见这暗器是一个金针发射器,上头尚留存的几枚金针,同昨夜十一皇叔中的毒针,简直一模一样!
平西王正要放下袖子,副统领却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押下,“来人,报皇上,凶手找到了!”
平西王愣了,一时都忘了挣扎,“你说什么?”
副统领怒声,“证据确凿,王爷不必再装了!”
平西王勃然大怒,猛地挣扎,“你好大胆子,莫不是想污蔑本王!”
副将自知不是平西王的对手,立马退了出来,令兵卒将整座帐篷包围得严严实实。
平西王看着暗器,十分不安,却着实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他怒声,“本王要见皇上!本王要见皇上!”
很快,平西王就被押送到康治皇帝营帐里,而此时,十一皇叔已经清醒了,就倚坐在康治皇帝身旁。
就那坐姿看,仿佛一个大病初愈的乏力病人。但是,那张凶煞丑陋的脸,却比平素要凶悍好几倍。
怎么看,怒火都不输康治皇帝。
康治皇帝见了暗器,怒不可遏,“程立安,你好大胆子!竟敢行刺晟王,你居心何在!”
平西王道:“皇上,末将冤枉!”
十一皇叔取出昨夜的毒针,射在桌上,怒声:“瞧清楚了,这可是你的东西?”
平西王爷上前,一看清楚那金针,脸色一下子刷白。
他终于明白了,昨夜十一皇叔是被这毒针所伤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毒针是他定制的,别说猎场了,就是整个苍炎都不可能找出一模一样来的。
他只在河道那边偷偷用过,而且全都射入河道里了呀!
怎么会这样?
平西王的心,彻底慌了。
副统领取了暗器的金针,递给一旁的毒医。
毒医检查了一番,非常肯定,“禀皇上,晟王殿下,两枚针上的毒毒性相同。”
康治皇帝拍了桌子,“你竟敢同萧无欢勾结?”
平西王猛地抬头看去,“皇上,末将没有!末将冤枉!冤枉啊!”
康治皇帝怒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