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北海王,想要继续前进,是将这些粮草资助给白袍军继续帮他打仗,还是留给这些毫无斗志的守军?”
花夭没有回答。
答案是个人都知道。
“还有那些财物,若不是我们派兵夺回,原本也就给那些流民抢走,从西门奔散而逃了。这些大户守不住自己的财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儿亲眷被伤害、自己的财产被抢夺。”
这几年来,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看见了太多。
“我们此番是结束了战局、中止了叛乱,却不是为了他们。”
他嗤笑着,“他们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事后上门来讨要财物,不依不饶,无非是敌不过乱民,还不敢招惹镇守城池的王纬,而我们是过路的兵马,又觉得梁人爱惜名声、会为了名声归还财物罢了。”
只是随口“感怀”了一句的花夭,没想到马文才竟会认真向她解释,不由得哑然。
“花夭,我是野心家,不是行善者。我的粮草,只会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马文才知道花夭不是祝英台那样的天真之人,此时只不过是因为想起六镇那些苦寒的士卒,所以有感而发。
但接下来的仗会更加难打。
“荥城之后,整个魏国都将是我们的敌人,每前进一寸都将更加艰难,免不了杀人掠地、结下深仇。你是魏人,我是梁人,你我相处时虽刻意避开这个事实,但终归会摆在你我的面前。”
马文才看向她,眼神晦暗,似有凶兽蛰伏其中。
“若你接受不了,不如现在就领着黑山军,留下粮草,去投奔你的任城王去吧……”
“我绝不会怪你。”ht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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