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如果直接废掉这些劣币势必会造成恐慌,皇帝也只能让御史台悄悄去查源头。
御史台里有梁山伯,马文才自然是早早接到了皇帝要彻查私钱的消息,这几个月的铁钱便暂时不敢出手。
有祝英台提醒,他也看出了这势头不对,铁钱迟早有不值钱的那天,所以获取的财富大多换成了金银和实物,只有往外花的时候才用铁钱。
恰巧乐山侯私铸铁钱的事情露了马脚,马文才顺势往前一推,就把自己私铸铁钱的纰漏按在了乐山侯的头上。
御史台、或者说梁山伯顺着铁钱的流向去查,最后便查到了乐山侯那里。
临川王有铜钱三库,最不缺的就是铜钱,虽然皇帝禁止铜钱流通了,但每次赌马输了,从临川王府出去的钱依然还是铜钱,而且是质量高的五铢钱。
一枚五铢铜钱抵得上十几枚甚至几十枚铁钱,可官府定下的兑换率却是“一比一”,几乎没人愿意用铜钱,皆是用铁钱,临川王用铜钱付赌资,一方面是铜钱多,另一方面是为了讨好皇帝,向皇帝献铜。
但乐山侯的钱却全是铁钱,而且是簇新的铁钱,质量却不佳,用的不是铸币司的模范。
御史台早就想扳倒临川王,有了这么个“疑点”,立刻尽全力去查。
最后查到乐山侯几次用这些簇新的铁钱,都是为了付赌马的赌资,而他用的铁钱,也大多流入了牛首山大营和内监之中。
王简入宫,就是想请天子开内库、彻查乐山侯这几个月送来的铁钱,彻查乐山侯用的是否是私钱,毕竟入内库的铁钱都有账目可依,不似流入民间的那般难查。
如果真是私钱,那即便不是乐山侯私铸铁钱,也有同谋的嫌疑。
根本不需要王简去“彻查”,萧衍心里就已经认定了这事乐山侯逃不了关系。他这边在使着劲推行新钱,乐山侯在后面给他拖后腿,萧衍气都是后槽牙都痒,等马文才和内监官一来,立刻就命人开了库。
赛马会的所得宫中七、白袍骑三,两边将乐山侯那边送来的钱和铸币司的钱模一验,果真是私铸钱。
御史大夫心中大喜,要求梁帝彻查此事。
大多数人都不相信乐山侯有这个胆子和本事私铸铁钱,这蠢货之前跟着萧正德为非作歹,萧正德好歹有手段有势力,但这萧正则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让他花钱他会,让他造钱却没那个脑子。
王简条条指责都指向了临川王身上,而临川王府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陛下……”
王简见皇帝还在犹豫,一咬牙,将最近得到的不确定消息也说了。
“要铸铁钱,必定要有铁。陛下可想过乐山侯哪里来的这么多铁?总不是在临川王府砸锅卖铁吧?”
“臣怀疑,临川王府一直有私藏兵器,兵器数目之多,甚至足以改造铁钱!”
***
临川王府。
萧宏难得低声下气的和谁说话,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向别人低头。
“二郎,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有一府的美人,怎么会和她搅和在一起?你就行个方便,偷偷把我带进宫里吧。”
他看着面前的“侄儿”,连连哀求:“我保证不连累你,只要你把我带进宫,我见了阿兄、渡过了眼前的难关,必定重谢你!”
萧宏费尽心思请来的“座上客”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萧综。
有了永兴公主的事情,萧综也变得谨慎了不少,萧宏在这里不住游说,他却一直沉吟不语。
他心里清楚父皇对这位王叔还没死心,但因为被女儿伤的太深,刻意逃避和萧宏见面,唯恐女儿恨极之下说的话是真的。
但为了那一点“心软”值不值得自己赌这一次,他不敢下决心。
“二郎,王叔待你不薄吧?你要的船、要的人和兵甲,只要我有的,我都设法给你了。大郎是太子,我对你和对他有什么不同你看不出?你和正德交好,能替他向阿兄求情,为什么就不能帮我?”
萧宏除了对皇帝就没这么低声下气过,此时也有了几分火气。
“就算是过河拆桥,你这也拆的太快了!”
“现在王叔见父皇,未必是好事。”
听见萧宏连“过河拆桥”都说了,萧综也不能再做锯嘴葫芦,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劝说道:
“父皇可能还没有消气。”
“所以我才要进宫亲自去伸冤啊!”
萧宏差点没跳起来。
“我和永兴一点苟且都没有,凭替她什么背这个锅?”
“关键不在于发生了什么,是父皇相信什么!”
萧综见萧宏已经完全听不进人言了,心里也有些烦躁,脸彻底冷下来。
“王叔既然要见,那我就想法子让你见,只是如果结果不尽人意,王叔别怪我……”
他话还未说完,门外突然有管事欣喜若狂地在禀报:
“王爷,宫中送了信来,说是陛下要驾临我们府里,让府中准备午宴!”
萧宏乍一听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接推门出去,再三询问,又拿了宫中的手谕来看,果真是皇帝要来,顿时疯狂大笑。
“哈哈哈!我就知道阿兄不会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