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令五申这不可以那不可以,依旧还是我行我素,这时候只能用厉害点的结果吓唬别人。
譬如傅歧以前总是容易动怒,徐之敬就警告他这么下去小小年纪就要“早/泄”,傅歧心里害怕,以后想要发火的时候就忍耐的多了。
如果是平时,马文才肯定要和徐之敬你来我往调笑几句,可现在根本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只是紧紧蹙着眉。
“一个两个都是如此,不愿将心事敞开。褚向也是,那位老夫人过去一直在虐待他,他心里还担心她的身体……”
徐之敬叹道。
“聪明人都活不长,你知道吗?”
褚向?
对了,褚向是二皇子那边的人,二皇子与临川王私下有接触,甚至有可能是联手的,他一定知道临川王府不少事。
马文才站起身,直奔褚向住的院子。
这时候是国子学上课的时候,但褚向伤了腿,只能在屋子里养伤。
为了不影响他出使,他并没有向朝中报伤,而是由徐之敬尽力在医治,希望能在出使之前让他能行走如常。
马文才奔进了褚向屋里,后者果然在卧榻上养伤,受伤的那只脚架在一张案几上。
见到他来,褚向也很吃惊,在榻上将身子立了起来,诧异地问:“马文才,出什么事了?”
“我家糖坊被临川王府的人抢了。”
马文才没有说祝英台的事,但难掩脸上的焦虑,“鸿胪寺要的白糖几乎被抢掠一口,还抓走了不少工匠。你从小在京中长大,我想问问你可知道临川王府的事情……”
“临川王?”
听到“临川王府”几个字,褚向的脸不自然地抽动了下,很干脆地说:“如果是被他们抢了,你就自认倒霉吧。”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冷酷,他又补救道:“临川王在京中势大,连几个皇子都不敢惹他,更别说你这样的次等士族。他素来横行霸道,若真是被他抢了,抢了也就抢了。”
“其他都还好,就是那些匠人,都是我家熟练的工人,还得靠他们做糖。我已经接了鸿胪寺的订单,总不能耽误他们出使的事。临川王可有什么喜好?也许我能用其他东西将他们赎出来。”
马文才急问。
听到次,褚向露出了然的神情。
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为几个工匠去得罪临川王,唯一的解释是那些匠人掌握了制糖的工艺,马文才不能损失他们。
褚向沉默了一会儿,马文才也耐着性子等着。
半晌后,褚向说道:“临川王不缺钱,也不缺珍奇异宝。他要的东西,几乎都能到手。他好美色,但最近没听说他有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传出,应该是府里有什么美人儿正当宠,这时候送美人,只会被他府里受宠的姬妾当成敌人,得不偿失。”
“我这时候也没什么时间去找美人。”
马文才苦笑道:“能被临川王看上的美人,不是万里挑一,也至少得是天仙绝色。”
“临川王长相肖似女人,有时候会在府中做女子打扮,自称‘萧娘’。他这个怪癖没有多少人知道。”
褚向没有说明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怪癖的,但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的表情,想来知道的过程并不怎么愉快。
“正因如此,他还喜欢长得像是女人的少年,府中有不少婢女其实都是男儿身,不过他并不好龙阳,只是喜欢强迫长得阴柔的男人和他一样穿着女装。”
听到临川王的癖好,马文才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若是褚向这样年轻的男人,哪怕扮成女人也是能看的。可临川王如今已经年近五十了吧?
都这个年龄还扮成女人?
呕,那哪里是萧娘,半老徐娘还差不多!
从褚向屋子里出来,马文才就知道“投其所好”的可能性不大了。他长这么大,貌美似女人的少年只见过褚向一人,匆匆去找不可能找到,他当然也没可能把褚向送给临川王换祝英台。
“马文才,怎么回事?怎么国子学里都在传你的糖坊给临川王抢了?”
傅歧下了课过来,满脸惊慌失措:“你怎么惹到临川王了?”
他虽然一直在会稽学馆读书,可父亲就是建康令,也不知吃了临川王多少亏,一听马文才惹上了临川王,慌慌张张就跑来了。
“连你都知道了,这些游侠儿本事倒是配得上名声。”
马文才喃喃自语,“就不知二皇子现在知不知道了。”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苦中作乐,好歹最初的目的是达到了,如果祝英台没被抓走的话,他那烫手的糖方就已经算是成功扔出去了。
“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哎哟急死我了!”
傅歧拉着马文才就往外走。
“走走走,赶快去找我阿爷,看看东西能不能要回来。你不是马上要给鸿胪寺交糖了吗!”
马文才被傅歧拉了半路,刚走到一处桥上,恰巧与对面正要入内的孔笙打了个照面,狭路相逢。
孔笙和他们本是同窗,性格也最为和善,按道理遇见这种情况,即使不停下来打个招呼,至少也该点点头示意。
谁料他见了马文才二人,突然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