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啊?”李止空注意到陆渊脚步虚浮,连忙跨进一步,假惺惺地扶着他,嘴里嘘寒问暖道,“可千万得注意身体啊!不然我扶你去那边坐坐,今天太阳是晒了点儿……”
秦墨北嗤笑一声:“中暑?中什么暑,我看陆少爷明明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也对,听说昨晚陆少爷还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化装舞会,请了不少帅哥美女吧?温泉水滑洗凝脂,美人乡是英雄冢啊!”
被亲哥哥无意间插了一剑的李止空干笑两声:“哥你少说两句,什么美人不美人的,陆少爷洁身自好,怎么在你嘴中愣是跟个色中恶鬼似的……”
陆渊不领他的情,冷笑道:“秦少爷好眼力,我昨晚的确是遇见了一个手段高绝的小妖精,一时没把持住,伤了元气,让你见笑了。”
秦墨北喜滋滋地朝蠢弟弟摊摊手,你看你还不听我的,我冤枉他了吗?
李止空在哥哥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掐了陆渊一把。
陆渊铜皮铁骨,全当自己是个木头人,视某只手段高绝的小妖精如无物。
给我争点气吧二弟!
被毫无尊严地白嫖一次,已经非常耻辱了,现在既然已经看穿那只兔崽子的险恶用心,同样的一个坑难道还能掉进去第二次吗?
我陆渊铮铮铁骨,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好男儿,做什么不好,要做一个残次品按.摩.棒?
滚蛋吧,爷不伺候了。
说实话,活了二十多年,陆大少不是没见识过风浪的温室花朵,他什么沟沟坎坎没经历过啊?但要说到委屈,他此时此刻所感受到的,绝对是会当凌绝顶般的峰值了。
当然,委屈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他只当自己是在生气,一眼都不想看到某只小兔崽子,胸腔燃着一团火,分分钟就要爆炸了。
偏偏某只小兔崽子没心没肺惯了,根本没有体味到陆大少那细腻忧伤的小心思——在他眼中,陆大少就是个阅遍花丛的死渣男啊!战绩多么彪炳,一颗心恐怕早磨成金刚石了吧?俩人之间的一夜情完全可算作郎情妾意、干柴烈火,陆大少享用了小美人的精心伺候,他委屈什么?他凭什么委屈?他占大便宜了好吗?
最多是自己贪心了点,导致他精力暂时性有所亏空……以后自己再给他补回来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儿。
所以李止空坦然极了,一边殷勤地扶着陆渊往休息区走,一边还不忘坚持自己的原始设定:“哥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刚在陆少的指点下挑中了三块石头,分别是019号,058号,196号,我怕被别人抢先买走,所以你赶紧帮我把款付了,回头我把其中两块石头的钱转给你……”
“为什么要转我两块的钱?”秦墨北不明白蠢弟弟的脑回路。
“笨啊你!”李止空叹口气,“这都想不明白,要是都你付款,解出来的玉还能算我自己的吗?我准备拿来送人的!”
秦墨北都气笑了:“你当翡翠是大白菜啊,还能块块有玉?想买来送人,还不如直接去玉器店买现成的,你好不容易攒点零花钱,拿去换成硬币砸水里,好歹还能听个响,脑子瓦特了吧买两块破石头?”
李止空仰着下巴,特别傻白甜地用似水目光看了陆渊一眼:“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但我信陆少的眼光。”
“噗嗤!”一声嗤笑在不远处传来。
三人循声望去。
陆望归本来趁着这帮人不备,踮着脚尖猫着腰,都悄悄溜出去十米远了,哪知道就听了个笑话的功夫,没憋住,便彻底功亏一篑,三束性质各异的目光打过来,他原地僵成了石雕。
“听见了吗?”秦墨北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连这种蠢材都知道你是在痴人说梦,真是叫哥哥说你点什么好呢?”
陆望归被陆渊冷冷看着,都快吓尿了,连连摇头:“姓秦的你放屁,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哦?那你什么意思倒是说啊?”
“我、我——”陆望归哪敢坏了陆渊的泡仔大计啊,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狗日的显然是看中了小帅哥的美色,明明屁都不懂,牛逼吹得震天响,要是事后解不出玉来?也不用怕,狗日的别的没有,钱多得是,几块极品美玉砸过去,多难搞的小美人也化成绕指柔了……真不要脸啊!招不在老,管用就好,陆望归要不是怕他怕到了骨子里,真想当场戳穿他丑恶的嘴脸!那么极品的小美人他不配!
我怎么就那么贱呢,想笑等跑远了偷偷笑不香吗,非出这个风头干甚!
陆望归再是不甘,此时也不得不想尽办法帮陆渊助攻:“我刚才笑……是想到了高兴的事……众所都周知,陆少要不是出身显赫,用不着亲自劳心劳力,他在赌石上那非一般的手段,咳咳,早名震海内外了!他今天既然出手选中了三块石头,那个谁你花点小钱买下来绝对是赚了!眼光一级的好!”
一边闭眼吹,一边狂竖大拇指。
要说陆望归也是个人才啊,听他每句话都是在赞美,但组合起来,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讽刺的意味,所以秦墨北越听笑得越开怀,陆渊越听脸色越黑,李止空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墨北笑完也不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