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青王那诡异的信任,总是令贺莲房感到不解。但这问题问出来实在是太无礼了,若是被皇上得知,怕是她得惹来大麻烦,所以贺莲房也一直都没有问。
贺莲房本想午后小憩,谁知道尚未睡着,便察觉有人轻手轻脚摸上了床。她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便仍然闭着眼睛做熟睡状,因为天气炎热,所以污午睡时她只穿了件薄薄的夏衫,乌黑的长发披泄在竹席之上,那人轻轻地将她长发梳理整齐放到一边,然后在她身边轻轻卧下,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瞧。
贺莲房定力十足,全当不知。半晌,那人慢慢靠近,轻轻吻了她红润的唇瓣一口。
见贺莲房没有反应,那人更加肆无忌惮,一只手搂住贺莲房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却悄悄没入贺莲房的衫子里,隔着肚兜,握住一只柔软。贺莲房这下不睡了,她羞恼交加地睁眼去瞪青王:“你、你、你……”
你你你了个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反倒是把自己给闹了个大红脸,而且从始至终,青王也没把手从她的胸脯抽出来。贺莲房赶紧去抓他不安分的大掌,青王却笑嘻嘻地轻轻捏了一把,贺莲房低头惊呼,面露嗔色:“夙郎!”
“不睡啦?”他问,坏心眼的笑意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打从青王进来,就知道贺莲房没睡着了,她睡着的时候呼吸平缓,并不是现在这样。可她既然爱装睡,那他就偷偷来逗她一逗。果不其然,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便破功了。
贺莲房永远不知道她娇嗔薄怒的表情有多么娇媚动人。因为已为人妇,所以她身上除了少女独有的纯净气质外,还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媚惑,这种妩媚只在青王面前才会流露出来,而他,是真的被她给迷住了。
“不睡了不睡了,有你在,我哪里睡得着呀?”贺莲房一连说了两个不睡了,她是真的不睡了,因为她不敢保证在她午睡期间,青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在夫妻之事上,他真可谓是花样百出,叫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若是在青王府也还罢了,今儿是在皇宫,要是明儿一早她爬不起来……贺莲房觉得,自己一定会羞愧而死的!“你、你回来了?”
“嗯。”青王应了一声,不让他摸温香软玉,那他摸这凝脂雪肤总可以了吧?
长年练武而导致青王手上长着薄茧,触摸在贺莲房细嫩的皮肤上时,总给她一种异样的酥麻感。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问道:“我方才在寿宁宫又见着十六了。”
一听跟麻烦精有关,青王便微微皱起眉头:“他怎么又去寿宁宫了,是不是闯了什么祸,去求母后帮他解决?”
贺莲房摇摇头:“这回可不是求人帮忙解决,而是求我帮他求情的。”
当青王听说了来龙去脉以后,贺莲房可以确定,有那么一瞬间,青王脸上的表情,叫做——汗颜。“我看茉回做的不错,似十六这般随意败坏人女子闺誉的东西,就应该乱棍打死才对!”打出去真是太便宜那小兔崽子了。
有个词语叫爱屋及乌,因为贺莲房,青王对贺茉回与贺兰潜都特别照顾。跟成天只会闯祸人事不干的皇侄儿相比,聪明能干又努力刻苦的小姨子跟小舅子自然更讨人喜欢。
听了青王的话,贺莲房忍俊不禁道:“倒也不至于如此,今日听十六说的话,再联想到平日里回儿与我说的,夙郎,你说……十六有没有可能是在韬光养晦?”
闻言,青王奇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嘴上与妻子说着话,手却将她搂入怀中,让她枕着自己胸膛,两人面对面对视彼此。
贺莲房道:“我也是猜的,猜的对不对我却不知道。只是……以前不觉得,今日却突然这么想了。能让九皇子那样的人物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十六应该不会是个好拿捏的吧?”若十六皇子真是个没用的,九皇子自由一千种方法让他“意外”死亡。一个没有母妃也没有旁系家族搀扶支持的皇子,即便是有皇上和太后的宠爱,又能怎么样呢?
“从小,十六与小九便是对手。两人互看不顺眼,自小便是比到大的。”青王淡淡地说。“只是小九功利心重,十六却是个没心没肺的,成日只想着吃喝玩乐,从谁的母妃比较受宠,到谁先背下太傅布置的功课……这两人无时无刻不在比试。后来贤妃过世,十六才把这一切都荒废了下来。”
荒废么?若十六皇子当真是在韬光养晦的话,那么,贺莲房就不认为他是在韬光养晦了。
“不过,阿房,你大可放心。那把龙椅,有能者居之,日后传给谁,那都是皇兄才能做的决定。几名皇子再怎么优秀,得到了再多支持,若没有皇兄的点头,这一切也都是无用的。”青王看得很开。“只要能守住这江山,使百姓安居乐业,那便可以了,谁做皇帝,又有什么所谓呢?”
贺莲房没想到青王看得这么开。她知道青王说得对,可她忘不掉上一世发生的一切,每个人都可以做皇帝,惟独二皇子,绝对不可以!她原本已经打算支持七皇子了,与七皇子之间,虽未有过约定,却也算是心照不宣。然而,若十六皇子并非看起来那样,她……难得还要倒戈去支持十六皇子么?若是有朝一日,十六皇子登基为帝,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广纳后宫,她的回儿,就要如同当年的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