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认字?”两人闲聊时她问道。
“啊?对,齐老大夫给你说的?家里不用我下地干活,平时也就做做家务,闲暇的时间多,反正三个孩子也要认字,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愿意学的我都教。”许妍抱起试探着拉自己手的小男娃,他应该是还没断奶,抱起来衣襟里还透出来一股奶味儿。
“当时我爹来信说是收了个女娃娃做徒弟我们就挺讶异的,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人老了做事就随心随情,他年轻时想让孙子学他的本事,从我家老大到老三,没一个愿意的,十五六年磨下来他就有些固执,阿澜又是个有主意的,死活不跟他阿爷学医,把我公爹气得说要把他的祖传医方给带进棺材里。”她说到这里无奈笑笑,继续说:“没过两年他来信,得意的说他收了个机灵的小徒弟,之后来县里过年他人前人后都在念叨小葵,我们才知道你不仅会念书,还免费教村里的孩子认字,他对你是满口的夸赞,现在看来他说的不虚。”
她的口吻带着打趣,一看就知道她跟公婆关系好,许妍不用猜疑她话里有别的意思,也随口打趣:“老大夫瞒的挺深,我们见过不少次面,他倒是没当面夸过我,真是的,他要是当面夸夸我,我可不得给他多做几双鞋子。”
“那估计是你给他做鞋做多了,他少给他做几双他缺了就会想法去讨,你就能听到他变着法的夸你。”说完她自己都笑了,看老实坐在许妍怀里的孙子,惊讶道:“这小子可不是个老实的主儿,今天主动要你抱还老实待着着实少见,可见是真喜欢你,你孩子缘好。”
许妍摸摸他头顶的小发揪,说等她见着自己的小儿子了才能见识真正的调皮捣蛋。
中午齐甘澜的大哥二哥都回家吃饭,两家人坐了两席,男人和女人分开坐,不知道是不是有小孩儿在,许妍没碰到书中说的食不言,谈及自家包的有山,山上种的有果树还有小葵的草药地,门前是田地,屋后是大山,围着房子一圈不是菜地就是三个孩子种的花。
“我今天又买了一把花种子,说是外地的花,今年晚了,明年春天我再给种上,等花多了我也买两箱蜂子回来,自己割的蜂蜜该是更香甜。”齐家婆媳三人都对乡下感兴趣,尤其是包山养猪,听说种的还有好几样果树,越发感兴趣,许妍也就多说了点,县里的人嘛,不都是喜欢花啊果的。
“那的确是个好地方,等秋天我们回镇上了去你家拜访,我们老家虽是平丘镇的,但也就我爹娘回去养老这几年我们才偶尔回去一趟,还没见过有山有田地的乡间,山里有松鼠吗?鸟很多吧?每天早上都是被鸟叫叫醒的?”齐母满脸好奇地问。
“松鼠很少见,鸟倒是非常多,我们那儿的山不高,长的树也不高大,就适合鸟做窝,周围又都是田地,鸟都是一群一群的,喂鸡吃食还要人守着,转眼不注意鸡食就被抢走一半,乌压压的,这么给你说吧,我家养的有猪,猪槽里从来不会剩下残食,猪吃不干净的都被鸟给啄吃了。”这下许妍看出来了,这县里的太太小姐喜欢山间的小鸟。
“你们秋天去正好,不论是秋收前还是秋收后,田里、树枝上站的都是鸟雀,去田里一声呦呵,耳边净是挥翅膀的声音,而且秋天能吃的果子也多,我家后院种的枣树树冠都比房顶高了,到时候阿澜能跟小葵小鱼一起上树打枣子,一棍子下去枣子掉的像下雨一样。”许妍绞尽脑汁给他们描绘乡下的美景,孩子跟女人,都逃不过猫啊狗的,像是枣子葡萄啥的他们肯定不缺,但没人不喜欢亲手收获,尤其是她们这种没亲手干过农活的。
“我们家还有好些野猫,天天在屋里屋外蹿骗吃骗喝,给摸给抱,吃饱了就躺在屋顶或是院墙上晒太阳,但就是不住家,也骗不回来,真是猫的心眼多,翻脸也无情,还经常踩坏我们种的花。我们山上除了养的有猪还有一群狗,真的是一群,晚上看守猪圈,白天在山里游荡,有一次还吓着了外村的一个人,屁滚尿流地跑下山嚷嚷着山里有一群狼……”
男人那一桌也安静了下来,齐父拍着屠大牛的肩膀说:“屠兄弟,九月十八我老父六十大寿,就在平丘镇办,到时候你带家儿老小一起来凑个热闹,这样我们也好意思去你家玩一天。”
“别说一天,半个月也成。”屠大牛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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