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捞起儿子沾了猪屎臭的衣服,等天色暗了点了根中指长的蜡烛放在窗子边的桌子上,锁上门,顺着许妍走的小路出了村子。
走到半路碰到来接他的儿子,把衣服递给他,“都打探清楚了?”
“嗯,正喝着呢,上车,我换了衣服咱俩就赶路。”
到了镇上,把牛车给栓在树上,“自己吃草,可别乱叫。”
父子俩在踩好点的小巷守着,月亮渐渐退进乌云里,家家户户的灯火渐渐熄灭,路上传来踢踏的脚步声,酒臭味越来越浓,两个姓屠的在人走近时,一人一巴掌捂住了两人的嘴,把准备好的擦脚巾给塞进嘴里,往还清醒的狗腿子头上套个麻袋扔在墙边,屠老汉给踩着。
黄析这会儿可真像个死狗,都踩趴地上了还没醒酒,屠大牛弯身把他两胳膊给卸了,他终于给疼清醒了,咬着脏布巾的嘴乌拉着乱吭吭,满是横肉的脸在地上磨蹭出了血丝。
照着后背猛踢了几脚,看他疼的拱弯了背才罢手,随后招手老头把那狗腿子给拎了过来,扔趴在黄老狗脸上,对着他的□□蹍了一脚。
随后两人默不作声的离开,走到黄家门口扔了个土坷垃敲在门上,听门后有动静了两人才迈步绕进巷子里出了镇。
到了栓牛的地方,看它卧在地上一副准备睡了的架势,屠大牛给它敲起来 ,“果真是个牛大胆。”
走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屠老汉才敢大声说话,“呼,憋死我了。”
“不早说,这大晚上的哪不能撒尿?还打算憋回去肥地?”
“少给老子打哈哈,你那揍人的狠劲儿可给收一收,都马上要成家的人了,还一副拼死拼活的架势。”
坐在牛屁股后面的男人呲了一声,“我要不收着点,就他今晚那醉死过去的样子,给扔河里淹死了他都不知道咋死的。”
屠老汉拎起牛鞭抽了他一鞭子,“还给老子说混话,少做出一副你那二愣子像,老子咋说那么些姑娘瞧不上你,真真都是火眼金睛,你要是在动不动说这混不吝的话,也别跟许丫头成亲了,免得害了人家,她还不够命苦?”
“我就说着玩的,我这么大了还能心底没点数?你啥时候看我干过那不要命的事了,以前是有曹万他们罩着,听使唤就成,今的不是有黄夫人通风报信,从中做担保嘛。”屠大牛举手投降,摸了摸被鞭尾扫着的脖子,暗骂老头子下手狠辣,还说我心毒呢。
“黄析他婆娘是咋想的,知道你想收拾他还替你出主意,拖她男人的后腿。”
屠大牛也暗咂这女人要是心狠起来可真成了母螳螂了,不由抖了抖身子,“黄老狗现在就是他婆娘养的挣银子的耕牛,她随便他在外找女人,只要把控着他往回拿钱,在孩子还没长成的时候还留着他,我打听了下,这黄老狗最小的儿子都四五岁了,这几年女人不少,但没有怀上的。”
他啧啧几声,“我估摸黄老狗身边养的狗腿子大多都是他婆娘的人,眼见他又开始犯浑作妖树敌了,可不就借我的手把他敲打一顿,等着吧,我猜等那黄老狗能出门了,她又要派人跟我商量再卸一次她男人的胳膊。”
“那你还要当打手?”
“为什么不当,我打他又不是他打我,而且他要是没长记性,能出门了又要想歪心眼报复我了。”
“那你还穿这带猪屎臭的衣服干什么?怕他猜不出来你?既然要把他打害怕,老实一段时间,那你管他谁打的,万一打不服,他不还是记恨你。”老头惆怅,这小子还是年轻了。
“……”
老头说的挺有道理,算了,他做出那缺德的事,不会不知道我不会放过他,哪怕不穿这衣服,人清醒了也知道是我打的。
但嘴上却说,“吹了一路的风,哪有多浓的猪屎臭,而且他都醉成那死样子了,像是从酒缸里捞起来的,哪还闻得到我身上的臭味。”
事儿已经这样了,屠老汉也没再多说什么。
再见到屠大牛是在早上,她到的时候,这男人已经把猪圈给清理干净了,见着她,把锅里温着的鸡蛋饼给端了出来。
刚咬了两口,许妍猛的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哎呀,我的红嫁衣,都绣一半了,被偷了!”
“要不从铺子里买?”
“那怎么行,下午我俩进镇上再买块红布,我重新再绣,然后也不来你家给猪熬食了。”
男人笑她,“不想熬食了直接说,不想绣嫁衣也直接说。”
“哈哈,嫁衣还是要绣的,买的没我绣的好看。”
实际上是绣的好看的嫁衣太贵了,她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上夹子,所以更新的时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