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吧,我和他最近的关系比较好。”
的场灼似乎是笑了一下,实际上这一次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咒力出力的范畴。灵魂与心迅速通过某个渠道,仿佛水电站里开闸奔涌而出的洪水,在呼啸声中迫不及待地转化成另一种力量。
弓箭离弦而去,亮光遍布视野,目之所及,全部都是一片仿佛要烧伤视网膜一般的灼目之白。
“——神灼咒法极之番,连风火·载!”
一小时前,薨星宫。
天元,与幸吉和乙骨忧太围坐成三角形,少年紧张地看了二人一眼,干咳了一声,强调道:“那么接下来每个人应该负责什么分工,都清楚了吗?”
另外两人都点了点头。
于是乙骨忧太站起身,伴随着身躯舒展,巨大的咒灵身躯在他的背后延展开来。
——诅咒的女王,祁本里香,虽然其本人的灵魂已经彻底因为解咒而回归自由,但在过去的一年里,这名少年用咒力模拟的方式重新重塑了她的身体,以一种类似于构造出“人工智能”的方式,将自己童年的伙伴重新带回了身边。
虽然大多数人都说他的咒力无穷无尽,但实际上仍有限度,只不过远超寻常咒术师罢了。里香巨大的手掌付在了天元背后的那棵树上,紧接着,咒力源源不断地输送了过去,在这种催化作用下,那颗不知道已经沉浸了多少年的枝干又开始微微飒动。
天元的结界覆盖整个日本,也因此,仿佛巨大的树冠和树叶到处飘散一样,他也能够将自己的咒力和精神触稍遍布四面八方。
在有乙骨忧太源源不断提供能量的情况下,咒力编织出细细密密的网络,蔓延过东京的二十三个行政区,蔓延过高耸的天空树和无人的小巷,蔓延过新宿歌舞伎町喧闹的街道,以及深夜食堂寂静的路口。
而与幸吉的傀儡操术,可以将这些咒力凝结的树叶传递到四面八方。
他同样是咒力磅礴的类型,并且因为过去十七年的束缚,积攒了相当可观的力量。而现在这份力量像是血管或者脉络一样四面八方地扩散开来,将原本就广袤的咒力进一步编制起来,连接起游荡在东京街头巷尾的每一只咒灵。
这很困难,比他过去这么多年所尝试过的傀儡操术还要困难,对身体尤其是大脑的负荷也相当严峻,即便是天元大人承担了主要的演算负荷,对他而言,这仍旧算得上是十分严苛的任务。
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棵树。
他向着四面八方伸展开树干和树枝,似乎就连视野都无限地延伸开来,遍布大街小巷,蔓延到东京的每一个街区。无形的大树就是他的手和脚,十七年间被封印在肉体的“茧”中,在这个将术式运用到极限的工作里,他仿佛在这一瞬间,触摸到了喷薄而出的灵魂。
“我不会杀你。”
记忆当中,那个男人如此对他说道:“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向你保证,你的这份力量会成为拯救世界力量的一部分。”
少年向着枝干的方向伸出手,光影透过手指缝,似乎能够隐约在其中看到流窜的火苗。
同一时间,七海建人看向天空。
在他的身边,虎杖和胀相也保持着一样的、仰起脖子朝天空看去的场面。
他们没有经历过去年圣诞节的那场百鬼夜行,因而也无法想象这究竟是怎样的术式。只不过这一次比当时范围还要更广,将夜空烧灼得像是夕阳中弥散的山火。
两名双胞胎手拉着手,其中一个人掏出手机,对着天空拍照,但咒力的效果不能够被光敏摄像头捕获,她们的手机当中仍旧只有一片被城市光污染得看不到多少星星的夜空。她们瞪着被照亮如同白昼的天幕,眨了眨眼睛,从眼角硬是感受到了一点点刺眼的潮湿。
火焰顺着咒力的脉络燃烧,这一天里,关东地区的每一名咒术师都目睹了近似于奇迹一般的画面。
随后,天元大人的结界骤然收缩碎裂。
…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虎杖其实不知道狱门疆究竟是怎样被破坏的——据说是天元大人手里还有狱门疆的另一端钥匙,然后顺着咒力的联络通路直接破坏掉了本体……反正他的脑筋本身就不擅长思考这种问题啦,总之,等到大家在看到五条老师出现在高空当中的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虽然的场前辈总是一副很有底的样子,但果然还是五条老师在的话心里会更放心。
白发的咒术师倏地从天上落下来,表情很烂,很生气,湛蓝色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
“五条……”
他没有搭理的场静司,又一瞬间消失在原地,十几秒钟之后,从还在燃烧的火海当中把另一个人也捞了出来。对方的手臂有严重的烧伤,两条袖子也都破败不堪,五条悟想了想,总算看向这一群人,说:“我去找一下硝子。
“五条老师——”
“你们记得去把弓捡回来。”
五条悟嗖地一声又消失了,留下所有人面面相觑。
好吧,他还能说什么呢,七海吐出一口气——他其实今天一整天精神都紧绷着,除了的场灼以外他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