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
脸上有着缝合线的男人愣了一下。
“那个是假的!现在立刻就杀了他!”
五条悟则是立即喊道。
“你不会真觉得一个实力被限制过的准特级能够打得赢我吧?”
对方笑了一下:“单就这具身体的战绩来看, 赢面几乎是百分之百,而且地铁站里是封闭空间,本身就不适合弓箭使进行战斗。”
五条悟被困束在狱门疆内, 几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咒力的流逝,已经六眼功能的逐渐失效。他扭过头, 角度几近要折过脖子, 看着身后握住弓前的男人:“他怎么样?”
“计划很顺利,现在的话大概在交战中吧。”
“……记得帮我转达一下, 我之后会狠狠向他抱怨的。”
“这种事情,你们亲自去说。”
对方显得很不耐烦。
一来一回之间,唯一的旁观者已经不愿意再听这种谜语人一般的对话。他决定至少先解决掉五条悟, 毫不犹豫地让狱门疆关成了一个足够握在手掌心里的小匣子。
自此,对五条悟的封印初步完成。
时间回溯到数分钟前,东京远郊, 真正的的场灼正和一位同样身穿袈裟的术师遥相对峙。
对方抬起头, 看向他的眼神略带诧异:“真没想到, 你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反叛——是打算彻底背离咒术界成为诅咒师了吗?”
“您看上去似乎不觉得意外,前辈。”
的场灼回答道:“是早有察觉吗?”
“早些年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不是老实工作的人, 只不过暂时没有更趁手的道具罢了。”
里梅看上去很从容,和另一边如临大敌的那个人相比,越发显出强者和上位者的镇定:“你不会真以为就凭你就能赢过我吧?”
“大概是不行的……所以提前叫了帮手。”
话音刚落, 留看利落短发的少年就从半空当中落下, 右手握住一柄胁差, 对着的场灼露出久别重逢的笑容:“灼前辈。”
两人一起看向里梅。
“就是这位吗?”
“嗯——高专交流会的时候,承蒙这位, 添了不少麻烦呢。五位辅助监督, 两名二级, 一名准一级,如果不是迫不及待地让我去杀与幸吉的话,我还真没能一下子就联想到这方面。”
的场灼说道:“只是急于灭口的想法也太着急了些——尤其是在手下不打算那么听话的情况下。”
“必须把她拦在这里,如果让她去涉谷和她的老大汇合的话,情况绝对会变得更槽糕。”
的场灼略微猫下腰,做出交战的准备动作:“今天一天之内可能会杀很多人,忧太,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如果是为了保护更多人的话。”
少年的语气很信赖:“我做好觉悟了。”
在非洲经历了一年的锤炼,乙骨忧太的咒力操作也精湛了很多。同时面对一位特级和一位一级,里梅也并不敢托大,一开始就施展出冰凝咒法,环绕自身的空气温度急剧下降,裏扶着咒力冷风凝结成巨大的冰块,转瞬之间就将两人包围。
而下一秒,似乎悄无声息地,一捧咒力的火焰开始燃烧起来。
“我接到了前往涉谷的任务。”
的场灼说,他周围的冰块都在迅速融化,蒸腾起白色的水雾:“说是要我去支援七海和禅院家的那两班,尽可能避免一般市民的伤亡,但我的术式根本不适合小范围单点突破式的作战,我想咒术界不可能不知道这个。”
他抬起弓箭:“一直以来都把部下当做工具使用是不行哦?道具偶尔会思考,也会让人觉得困扰吧?至少静司去那边的话,大概不会因为误伤无辜市民之类的说法而被追责呢。”
乙骨忧太已经立刻就冲了上去,和的场灼相比,他的反转术式更为纯熟,和里梅抗衡也不落下风。他和里香一前一后,几乎是同时发动了攻击,整个人疾驰在冰面上,游动的冰块紧随其后,追咬住不放。
“你的计划看起来没什么纰漏,但——”
里梅看着他:“我总归有比你们更加漫长的、以千年来计算的时间。”
签订誓约之后,死亡的咒术师会化作咒物,即便这一次落败,她也有无数次重新睁开眼睛的机会。当年的两面宿傩也是以类似的理由定下了咒缚,遗骸被分割为二十根手指,历经千年的时间传承至今。
咒力裹挟的风雪将他们周围的一切全部冻结,只剩下的场灼和乙骨忧太脚下的一小片地面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霜雪漫上高架桥,攀附在路灯和树梢上,对方并没有夸大自己的实力,她确实拥有着远超现代大多数咒术师的对战经验,和磅礴到令人胆寒的咒力量。
——但就在这个时刻。
涉谷的地铁站里,羂索关闭了狱门疆。在他完成对五条悟封印的那一刻,某个一直被镌刻在灵魂当中的封印骤然崩解。
时间差卡得恰到好处,的场灼的咒力层层拔高,以他自己为中心,灼热的温度将那些霜雪都一并蒸发殆尽。他像是一枚打火石,在转瞬之间磕碰出亮光,而乙骨忧太也配合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