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是能够触突破一切防御攻击到术师本人的手段。七海建人瞳孔一缩,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手臂就被身旁的人握住,的场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伸出两根食指,竖在胸前:“的场流简易领域——正射必中!”
简易领域只张开了他们脚下大概直径一米那么大的范围,两个成年男人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局促。
但已经足够,虽然大多数时候是用来进行超远距离攻击的手段,但简易领域本身就是为了对抗强者,在“领域展开”当中谋求生路的技巧。
“被救了一命。”
七海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怎么办?你没有弓箭,就没有能够在这个位置攻击到对方的手段……那家伙只要稍微动作,就可以把咱们从简易领域的范围里拖出来——”
“刀借我用一下。”
的场灼没等对方说完,就将七海建人那把对大多数人而言还挺重的武器接了过来。
加持在手臂上的咒力猛然暴涨,紧接着,的场灼手腕一甩,将那把已经被火焰烧得亮红的武器投掷了出去。
七海建人瞠目结舌。
——不是,这也算“正射”?他是不是这些年对弓道领域的发展产生了什么误解?
但投掷出去的武器还是精准地命中了对方,甚至效果比想象当中的还要拔群,仿佛他投掷出去的不是七海建人自己从高专时期到现在就惯用的砍刀,而是一个装满了燃料的□□。
火焰顿时在真人的身上蔓延了起来,下一秒,看似坚固的领域展开瞬间土崩瓦解。
两人立刻追了上去,但真人当机立断地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切割,将那些被焚烧的部分像是挤压脓疮一样从身上分离了出去,而剩下还能移动的肉块则是在扭曲当中缩减了形态,战栗着、滚动着,咕咚一声掉进了下水管道。
两个人站在学校地漏的上方,无言沉默。他们两个都不是式神使,这样一来就完全无法进行追踪了。
“这件事怪我。”
末了,的场灼说道:“是我大意了,没带弓箭,不然的话刚刚那一下要是能用出扩张术式,这家伙连一点灰都不会剩下。”
“……也有我的问题,联络辅助监督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把你的武器也准备好。”
七海建人摇了摇头:“之后的报告我会去负责撰写,如果前辈因为这件事情遭到责难的话,我也会承担起一并的连带责任。”
事后,咒术界倒是没有对这起事件有什么更多的看法,只是将祓除真人的工作全权委托给的场灼执行,除五条悟以外的咒术师在看到这只咒灵以后只需要负责提供位置信息——在知道只要进行皮肤接触就有可能会死之后,大多数人都显得很识时务。
当然,也有那种不识时务的。
禅院直哉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例子,在议会上,他一挑眉毛,看着坐在他自己斜对面的的场灼:“我认为这只咒灵可以交给禅院家的“炳之队来解决。只要不碰到那家伙就没问题对吧?这样的话,依靠投射咒法对咒术师的加速,完全可以在远高于那只咒灵的速度下解决问题。”
“安静!要知道,那只咒灵可是已经习得了领域展开!”
有人斥责他:“其它术师的生命不是你用来邀功的道具!”
“哎呀,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学不会面对领域时自保的方法。”
禅院直哉夸张地笑了笑:“是吧?静火君——这简直是今天一整天里听到的最有趣的消息了。”
他状似亲切地叫了对方的另一个名字。
在短暂的、就连他自己也不记得的童年当中,他确实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一只在用这个假名示人,但这也只到进入高专为止。
“或许吧,如果直哉君有心帮忙的话,我这边感激不尽。
的场灼点点头,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感到恼火:“工作当然是越早解决越好,对吧?”
他们两人交换了眼神,都对彼此的发言感到满意。
禅院家想要攫取更大的权利,直哉也需要稳固自己作为少当主的位置,更重要的是,作为御三家当中和五条家全然对立的那一个,他和的场灼有着更多合作的理由。
而另一边,的场灼其实并不介意愿意帮他干活的人究竟是谁——禅院家有着“落花之情”这样能够在领域当中来去自如的秘法,以直哉的水准,并不会轻易就在领域展开当中死去。
正好如果有对方掺合,他更方便腾出手去做别的事情。
比如,和的场静司进一步交换情报。
已知,在千年之前,的场家的某一任当主和“某个东西”签下了咒缚,以自己的一只眼睛为代价,换子孙后代的每个人都拥有能够“着见”的力量。
实际上,这个誓约直到现在还在顺利延续着,作为当主的的场静司蒙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而的场家也确确实实,以“符与弓”这样理论上并不算格外强劲的手段,屹立于咒术界当中。
但现在看到吉野顺平的情况和伏黑津美纪的案例,的场灼和的场静司都开始对于当年先祖的那个咒缚感到怀疑。
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保证新生的人类永远能够看到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