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五条,我还是姑且要奉劝你一句——”
“乌鸦想要飞翔,也是要倚靠翅膀的,即便是我,也做不出折断乌鸦翅膀,还要让它们就这样活下去的残忍行为哦。”
“哎呀,冥小姐在说些什么呢。”
五条悟在椅子上摇晃着身子,让木制家具发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响声,轻而易举地让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想要皱眉:“这样说的你,不是也毫不犹豫地可以让操纵的乌鸦去送死吗?折断翅膀和死亡相比,哪个更加残忍一些,是很明显的事情吧。”
“这种事情要去问乌鸦自己才能知道哦。”
冥冥掩着嘴笑起来。
“不,不用去问。”
五条悟“看着”屏幕,乙骨忧太正站在比赛的入口处,表情显得有些惴惴不安:“这个决定由我来做就好——毕竟,我是最强嘛。”
比赛开始以后,的场灼就以完全中立的态度赶赴了比赛现场附近区域。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学生遇到“必须要救助的生命危险”时出手相助,以及在乙骨忧太暴走的时候进行必要的暴力镇压。
前者很简单,后者令大部分人感到忧虑。
因为家入硝子还留在东京高专的缘故,这边对于治疗安保人员的压力陡然倍增,作为拥有探查能力和一定搜救能力的式神使,名取周一也被委托了相关的安防工作,此时此刻两个打工人并排站在森林的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相互聊天。
“真是任性啊,居然真的让特级过咒怨灵也参与到比赛当中了。”
名取周一感叹道:“明明被投放进这片森林里的咒灵最高等级也才不过二级而已。”
二级咒灵,对他们来说只要稍微提起警惕,就能够轻松祓除的程度,但在这些学生的眼里,仍旧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够解决的课题。
“你能来才让我觉得意外。”
的场灼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森林:“不是工作很忙吗?”
“哈,就算是明星也是有档期的。”
名取周一耸肩:“而且我也是受人委托啦,静司君在家里忙不过来,那家伙大概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才让我一定要过来——你们家人都那种闷声不响的性格,也该改改了吧?”
“……这话你倒是当面去跟他说啊。”
乙骨忧太和自己的前辈们都不算熟。
其实,在高专里是面熟的,也互相之间说过话,做过特训,但是毕竟没有一起执行过任务,对于他们的术式和作战方式都不算了解。
也因此,在短暂到不能更加短暂的作战前会议当中,他被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咦!!是要我自由行动吗!”
还以为这是睦邻友好团体赛的少年发出悲鸣:“你们剩下的其他人要一起行动吗!明明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搞出小团体了吧!”
“毕竟你比较引人瞩目嘛,无论是校服的颜色还是别的方面。”
有人摊手:“京都高专有好几员猛将都想要冲着你去,让你去拦住他们的话对我们来说很划算啊。”
毕竟,这是祓除咒灵的竞赛,而不是以击杀或者让对手无力化为最优先的厮杀,只要乙骨忧太还活着,无论被打得多惨送到了东京以后都可以治疗——而且太过分的话也会被比赛方制止,献祭一个队友获得舒适的竞赛条件,谁能拒绝这个呢。
不是,别吧?
乙骨忧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学做出了如此不做人的决定,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在踏进森林的一瞬间就迅速被队友抛下。
林地静谧,枝叶飒飒作响,木漏的碎光在地面上婆娑动摇。乙骨忧太右手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让紧张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前些日子里,他有进行过针对性的训练,也或多或少地对自己的特殊情况有了更详细的了解,因为学生证不慎遗失的缘故,五条悟让他去重新更新自己的个人信息,这一次更新的信息里提到了“术式”这一栏,少年犹豫片刻,在术式这栏里写下了“里香”两个字。
就算里香解咒成功,灵魂获得自由,他们也会因为术式的缘故,永远、永远地有着密不可分的缘分。
“这不就是用名字结下‘咒缚’了嘛!”
五条悟当初是这么说的:“里香的名字,在解咒成功以后,也会成为忧太的束缚哦。”
“我明白。”
少年在风中笑得很腼腆:“我知道的。”
“哎,年轻人啊,真是……”
……
回忆戛然而止,因为攻击陡然而至。
由于的场灼的缘故,乙骨忧太对于弓箭的攻击相当敏感,一连几个翻身躲过了落在自己身旁的箭。开弓的加茂宪纪仍旧保持着放箭的姿态,维持着弓道当中“残心”的境界:“叨扰了,乙骨同学。”
他记得,对面这位,应该是御三家的……
“加茂宪纪。”
对方如此自我介绍:“加茂家,传承了家传术式的嫡子。”
“噢!”
乙骨忧太想起来:“被东堂葵一脚踢飞的那个!”
加茂宪纪:“……”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原状。少年仍旧举着弓,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