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川县位于日本的四国岛, 是典型的南方地区,这里毗邻濑户内海,气候温和少雨, 也是日本面积最小的一个县。
作为典型的北方人,乙骨忧太还是第一次来四国, 但任务的重压落在头上,让他很难生出观光的心态。伊地知将报告整理得很详细,只可惜内容的信息量实在是太过有限,ipad里面的内容被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好几遍, 仍旧很难理清楚任务执行的思路。
来接他们的辅助监督,是个带着黑框墨镜, 留金色大卷发的女性。
“这位就是灼先生吧, 孤儿院现在已经暂时关闭, 事发地点附近区域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立刻进行当地居民的疏散。”
对方很是熟练地踩着高跟鞋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边走一边汇报现场的工作情况:“当地可以调用的咒术师最高等级只有二级, 如果有需要的话, 我也可以代为联络。”
“无妨,我和乙骨同学打算先去看看现场。”
的场灼也和对方打着招呼:“因为不清楚敌人的波及范围和形式,考虑到您的个人安全问题, 这一次就由我和乙骨同学两个人参与任务, 没关系吧?”
“哎……当然没事!一切以灼先生您的判断为最优先。”
辅助监督点头同意, 的场灼在业界的风评向来不错:“善后之类的问题就请交给我吧。”
一般来说, 以东京高专为根据地的咒术师活动范围往往在日本北方地区, 直到本州岛的岩手县和青森县为止;而京都府立咒术高专的学生和毕业咒术师活动范围往往倾向于日本南侧, 比如四国岛和冲绳;阿依努咒术联盟独揽北海道这一片区域, 偶尔也会在稍南一些的区域活动帮忙……总而言之,大家各自划分,各司其职。
的场灼边走边给乙骨忧太介绍些咒术业界的基本常识,“不过这也只是通常情况,比如你是东京高专的学生,这一次却跟我一起来四国岛,而悟也是东京高专出身,但任务范围基本上遍及整个日本。”
“啊,因为五条老师是当下唯一一个能够正常执行任务的特级?”
乙骨忧太也在学校里听说过一些传闻:“据说是还有一个特级咒术师,常年不接任务……”
“哎呀,是说九十九前辈。”
的场灼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一样,低声笑了起来:“不过据说这几年她带了一名徒弟,目前的实力很不错,才念高中二年级就已经晋升成了一级咒术师。”
第三名特级咒术师是乙骨忧太自己,当然,如今的他更愿意将这个词汇更正为“特级被咒者”——想也知道,那个特级咒术师的身份当中有五条老师的推手,而他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实感,不仅没有,在一对一自律训练的时候,他还会被四级咒术师的禅院真希一通暴打,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算什么特级嘛,相比之下,他的三名同学反而显得尤为可靠。
不过……
“我记得应该还有一名特级?”
乙骨忧太提问道:“当然不是说即将晋升的灼前辈……我是在学校里听秤学长说的,说是目前日本的特级咒术师一共有四名。”
“嗯,是这样。”
的场灼一点头,却明显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哎呀,已经能看到警戒线了,忧太你稍微等一下,我在这里贴张符……”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描摹着复杂纹样的咒符,贴在了境界线附近建筑物的墙角上。乙骨忧太定睛一看,那些咒符的样子和他一开始险些被秘密处刑的那个密室里铺天盖地的符篆有些形制上的类似。
“这是……?”
他之前可没见的场灼在出任务的时候掏出过这种东西。
“符术和式神使一样,也是咒术师当中比较普遍的一个术式类型,的场家的特色就是符与弓,我继承了弓道的那部分,家里也有不少擅长咒符的咒术师。”
他正月的时候从的场家的库存里薅了一大把羊毛:“在不知道对手究竟是不是咒灵的情况下,尽可能稳妥一点比较好——这种符篆有张开结界的效果,比起普通的‘帐’要结实一些。”
其实最好的手段是把警戒线都换成咒力加持过的八丁标,但现在立刻就要找到合适的注连绳显然不太现实,城市里突然出现这种东西也不方便和一般市民解释,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采用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办法。
哦……乙骨忧太盯着咒符看了几秒,将咒力流动的形式记了下来,“那现在咱们去什么地方?”
“孤儿院,监督小姐说她们已经最大限度地保护了现场,咱们先去那边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收获。”
的场灼一锤定音。
孤儿院已经有了些年头。
伊地知先生提供的资料里显示,这里建立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到现在也已经有了四十多年的历史。建筑物上长满了爬山虎,一草一木都能看出时间留下的刻痕。
乙骨忧太一只手按在腰间的胁差上,一步一小心地踏进了孤儿院的大门。门和院墙上都积累着铁锈的瘢痕,联排房间如今已经空空荡荡,但充斥着生活的痕迹。庭院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