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灼如此解答道。
诶?乙骨忧太瞪大了眼睛,但的场灼很显然没有继续解释的打算,于是他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伊地知洁高,对方在接触到他的视线之后,也瞥开了目光,就好像他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众所周知,却不愿意主动提及的难堪话题。
剩下的登山过程中,他们一直保持着尴尬的沉默。
登山的路很崎岖,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走,明明是高中生还要被背着上山而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乙骨忧太主动肩负起了侦查的责任。
空气当中,吹来包含着咒力的风。
“——是残秽!”
乙骨将精力集中在眼睛上:“应该是咒术师留下的残秽!说不定就是之前来到这里的!”
“嗯,说明咱们方向走对了。”
的场灼点点头,这是唯一一条上山的路,虽然越走越陡峭,但很难再找出别的登山途径。
寻着咒力的残秽,在踏上一处石台之后,周围的景色陡然一变。
的场灼将乙骨放下,从伊地知的手中接过弓,在咒力的强风当中站定。周围四面八方都是面目模糊的咒灵,不知道是咒灵糅合成了一体,还是一只咒灵分化出了千般相貌,无数张脸烟气一般在半空徘徊着,在看到的场灼之后,猛然一顿。
“孩子。”
“我的……孩子。”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如渊如河地环绕在周围。这种咒力的级别和山下那些附在人身上的咒灵截然不同,如果那种程度的诅咒能被定义为三四级的话,这里的则明显可以被划定为一级咒灵的范畴。
伊地知搜地一下躲在了的场灼的身后,冲着乙骨喊到:“别回答!”
乙骨忧太猛然点头,紧闭着嘴,生怕一不留神漏出什么情报。
他们的不远处是一片陡峭的断崖,咒力就是从那里攀附出来的。的场灼先是伸着脖子打量了一眼那片悬崖,又注视着这些咒灵,伸了伸脖子。
“我叫灼(アラタ)。”
说完,像是害怕对方不理解一样,又连着苗字一起重复了一遍。
“的场(まとば)灼(アラタ)。”
沟通的确立,名字的公开。乙骨忧太屏住呼吸,他知道很多咒术师会藉由“术式公开”这样的手段来强化自己的咒术,本以为能够在这个时候听到的场灼的咒术情报,但没想到他只是面对着咒灵,将自己的名字重复了一遍。
即便是对咒术领域近乎一无所知,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也能够让乙骨理解到一句流传甚广的话——名字是最短的咒。
明确了对方的名字,就能够将简单的诅咒精确度拔高几十倍,而通过名字来建立咒缚,更是咒术领域的基础知识之一,这是所有人都用得出的咒言,呼唤名字这个行为本身,就有着深远的咒术意义。
这样重要的情报……
“あらた。”
“阿灼(あらたさん)。”
“阿灼(あらたちゃん)……”
咒灵们影影绰绰地呼唤着这个名字,在乙骨和伊地知惊恐的目光当中,冲着的场灼倾轧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通用附注:
的场Matoba灼Arata,平假名写作あらた。灼这个字还有别的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