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山这尾巴翘得很是巧妙,平日里照常抱着她黏黏腻腻,等到丛蕾被?磨得跟他搭话时,他就昂起了尊贵的头颅,对她斜眉横眼,每一根表情纹都在表达他有多不满,丛蕾不睬他了,他又贴上来,如此?循环往复,简直是有受虐倾向。
比如现在。
丛蕾正在看邹静的饰演者?拍戏,冷千山扔给她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一个捧着心的小?人:“宝贝,想你了。”
她把纸条揣进包里,没有回复。
冷千山不屈不挠,又丢了个纸团,这次小?人插着腰,头顶冒着火苗:“好的不许使用冷暴力。”
他最?近迷上了这种中学?生的游戏,明明就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偏要传纸条,眼巴巴地等着丛蕾打开,脸上的期待一览无余。
于是丛蕾只好写道:“你使用热暴力就可以?”
她把纸团抛过去,冷千山读完后唰唰落笔:“打屁股可以让人的肾上腺素和内啡肽混合,提高你的智商,增强你的记忆力,我帮助你进化,你还不领情,真?是岂有此?理。再你不是也爽到了吗,床上叫得挺响的,爽完我用热暴力,过河拆桥,当斩。”
那?个“斩”字他特意换了红笔,写得格外的大,外面还套了个圆圈。
丛蕾收到就爆了句粗口:“我叫是因为疼!最?后一次警告你,我最?恨别人打我屁股!”
冷千山不止动手打,还给她啃出了深深浅浅的牙印,中途她受不住了扭头去求他,冷千山当时的神情是走火入魔也不为过,再沃的土也禁不住这么霸道的耕法,这股疯劲儿多来几次,她迟早被?.干死。
见丛蕾气鼓鼓地准备结束对话,冷千山见好就收:“好了大宝,不要恃屁而骄,你不喜欢以后我不打了,谁让你屁股长得这么好看,像两颗大汤圆。”
后面的小?人垂头丧气地捧着两颗汤圆,配着这段文字,怎么看都贱得慌。
丛蕾用眼刀将他扎成了筛子,她单手捂着纸条,笔尖游动,生怕被?两旁的人看到。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像是在全班同学?的眼皮底下搞早恋,冷千山无端咂摸出了一种甜蜜的况味,直到看见她的回话,笑?容凝固在嘴边。
“以后单日做,双日休。”
冷千山断然?打了个大叉:“不可能!”
不过写完他就感觉语气太强硬了,不利于他和丛蕾的感情交流,将这行字涂黑,重新?画了一个流泪的小?人:“你不爱我了~”
这种卑微的话冷千山是绝对没办法诉诸于口的,他即便撒娇,也透着一股蛮横,但文字可以任他造作发挥,以前?提到裴奕,他总是和丛蕾吵架,把她越推越远,回头反思,真?是笨男人的做法。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冷千山自认已经?掌握到了裴奕的茶艺精髓,经?过他不懈的实验,丛蕾显然?很吃这一套。这般一来,等到丛蕾十年后追忆青春,想到和她传纸条的人只会是他,而不是裴奕,就算裴奕对丛蕾再好,也会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脑海里抹掉。
其实留着裴奕也没什么,毕竟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但若是裴奕蠢蠢欲动,就不要怪他下手无情了。
冷千山把纸团弹向丛蕾的脑袋,赶上场工经?过,纸团被?他的衣服带到导演椅边,段峻懒得拆穿他们的把戏,道:“冷千山,请你不要在片场制造垃圾。”
又招呼丛蕾:“赶紧把你老公?带走。”
剧组里同事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后,就无所顾忌地开起了他们的玩笑?,大家没胆量接近冷千山,按着丛蕾使劲调戏,一起冷千山就是“你老公?”,而冷千山这个坏心眼的每回都等她被?调侃得面红耳赤了才?会出来解围。
丛蕾不敢不听段峻的话,留他下来也是搅乱秩序,捡起纸条看了眼,没什么表情地对冷千山道:“走了。”
一旦她主动找他,在纸条里讨好卖乖的小?人就不见了,冷千山对她的态度颇有异议,又开始作妖,翘着二郎腿,一副要她哄的派头。
“……”丛蕾轻轻踢了他一下,“你走不走。”
冷千山有点受伤,觉得丛蕾十分不尊重他这个老公?,他下巴微抬,目光不咸不淡地拂过丛蕾,一直望向远方:“去哪儿。”
“吃饭。”
“谢邀。”
好一枝傲雪凌霜的寒梅,他和丛蕾不跟剧组同食,饭盒都是单独定制,这么大的人了,总归饿不着自己,丛蕾大踏步离去,小?兰跟着她屁颠屁颠地问:“冷哥这是怎么了啊?”
丛蕾也不知道冷千山在抽什么疯,她还没消气,他倒来跟她摆谱,这个人精力太充沛了,不搞点事情就不舒服,丛蕾道:“大姨夫来了吧。”
“那?他总瞪我干嘛,我又没惹他,”冷千山射向她的眼眸森寒料峭,搞得小?兰浑身毛毛的,“我这阵子话都没跟冷哥过,他一见我就像要宰了我似的。”
丛蕾猜他大概是在迁怒,不过好在冷千山闹脾气归闹脾气,工作半点没落下,丛蕾在房内兢兢业业地啃剧本,面前?摆了张镜子,一边台词,一边调整自己的神态,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她的肌肉发酸,问冷千山:“一个人精神失常会是什么模样?”
丛蕾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