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帆约莫也品出了非一般的况味,尤其是冷千山最后的几句嘱咐,把他们称不上友好的氛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硬扳成了欲拒还迎的暧昧。后来的交谈虽不至于冷场,但喻帆对她明显有了距离感,他这类人交友谨慎,极少会把自己扯进桃色纠纷中。
在丛蕾为数不多的约会里,冷千山总能精准出现,积极破坏,把她的桃花摧残在萌芽阶段。她和喻帆早早散了,回家时,碰到尤娇在按她家门铃,问道:“什么事?”
“老章在做饭,让我来你家里借点盐。”尤娇嘟囔,“我说下去买,他非要我来拿,还好你回来得及时。”
丛蕾看了看时间:“你们现在才吃饭?”
“他说研究一下明天的菜式。”尤娇赞不绝口,“我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好男人。”
丛蕾进屋把盐递给她,又找出一把备用钥匙:“以后我要是不在家,你要什么就自己开门来拿。”
“呜呜,你好信任我。”尤娇感动地抹了下并不存在的眼泪。
“早就该给你了,一直没想得起。”
尤娇赧颜道:“可是我的给章岸成了。”
“就让他拿着呗,又没让你和我换。”
“么么哒,”尤娇喜笑颜开,“你和喻帆约会还顺利么?”
“本来很顺利。”丛蕾道,“结果冷千山也在那家店。”
尤娇服了:“他怎么整天阴魂不散的,就得和你死磕是吧。”
“偶然碰见的,”丛蕾挤出一个笑,“我估计喻帆不会再找我了。”
尤娇指天誓月会再给她物色一个金龟婿,可惜丛蕾脱单的急切劲儿一过,恋爱的热情也随之冷却,恢复成了无欲无求的状态。坏消息接二连三地来,和秦秋荣定好的见面,秦秋荣却临时变卦,一定要自己选地点,而且要丛蕾一个人来取,否则就不露面。
“我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很公平嘛。万一你给我设套,叫人来打我呢?”秦秋荣厚颜无耻地说。
丛蕾怕秦秋荣耍诈:“让我单独来,你想都不要想,我宁愿不要。”。
在两方的磋商下,大家各退了一步,丛蕾带着小兰和郑虹抵达他指定的私人会所,但没和他们坐在一起,在包间门外等候。
“十分钟。”郑虹说道。
丛蕾朝窗外环视一圈,戒备地拉上窗帘,免得有人偷拍。
“你已经防我防到这种程度了?”秦秋荣恻然,“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谈一谈,把心结解开。”
“你把视频给我,过去一切既往不咎。”
“真不追究?”
“嗯。”
“只怕你一拿到手,转头就把我拉黑了。”
丛蕾心里有这个打算,不过要安抚好他,肯定不能实话实说,道:“不会的。”
“何必说这些假话,”秦秋荣失落地说,“温韵,你变了。”
“如果你连续被同一个人骗,你也会变。”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要故意害你。”
“嗯,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我活该。”秦秋荣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不害臊么?丛蕾干脆丢掉废话,单刀直入地问,“你的视频呢?”
秦秋荣目光一黯,掏出一个银色小U盘,推到她面前:“都拷在里面了。”
丛蕾本以为还要和秦秋荣纠缠一番,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有些猝不及防。
“对不起。”秦秋荣的忏悔仿佛存着说不出的苦衷,“很多事情,我真的是逼不得已,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
这种推卸责任的话术,丛蕾演戏时听过千百遍:“秦秋荣,我也有我的不得已,可我什么时候拉过你出来垫背?”
每次她NG,秦秋荣从未有过抱怨,还会鼓励她指导她,跟她一起磨戏,若不是把秦秋荣当朋友,她也不会气愤至此。
“你不明白。”秦秋荣欲说还休,见丛蕾的一缕头发垂在额前,想替她捋到耳后,被丛蕾一下躲了过去。
“你究竟想干嘛?”丛蕾问。
“我承认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现在将功补过,你能不能原谅我?”
丛蕾没有回答,叫郑虹检查了U盘里的内容,三人一刻也不逗留,秦秋荣跟在他们身后,看样子是准备一起走,丛蕾制止道:“你等我们走了以后再出来。”
秦秋荣委委屈屈地回到原位。
“秦秋荣没有要挟你,还不算太缺德。”路上,郑虹感慨道。
说他坏,他可以雪中送炭,说他好,他又几次三番地坑着她玩,丛蕾道:“总之我是搞不懂他。”
他们走到地下车库,丛蕾被穿堂风吹了个透心凉,发现自己忘了带外套,赶紧让小兰回去取,半晌,小兰抱着衣服飞奔而来,哇哇大叫:“姐,你猜我在路边看到了谁?!”
丛蕾一惊,难道又是冷千山?
“谁。”郑虹问。
“蓝姨!”
“这有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