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和冷千山独处时来,丛蕾嗖地站起身,心里慌得直打鼓,险些往衣柜里钻。
“你在干嘛?”冷千山道,“去开门啊。”
丛蕾瞠目结舌:“我去开门?”
冷千山不解:“难道我去?”
“不是,”丛蕾混乱地说,“你确定要开门?”
这里不是医院,冷千山又是为她才受的伤,白丽瑶对她一向戒备,她和冷千山孤男寡女待在房里,白丽瑶会怎么想?丛蕾一带入她的视角,几乎要窒息了。
冷千山不料丛蕾这么热情:“你要想继续和我两个人待着,”他不好意思地说,“就待着呗。”
“我没那个意思。”丛蕾头疼,冷千山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估计根本没往别的方面想,她要是明说,冷千山可能还会认为她思想不纯洁,白丽瑶的呼喊像是催命号角,间杂着肖庄的说话声,把丛蕾架在油锅上烤。
算了,拖得越久越容易乱,只要冷千山不怕白丽瑶误会就好。丛蕾胆战心惊地打开门,听到肖庄在劝白丽瑶:“姐,冷哥刚输完液睡着……”
他话没讲完,瞥见丛蕾的脸,顿时像见了鬼,没想到她如此嚣张,竟敢出现在正宫面前。
白丽瑶怔怔地望着丛蕾,僵立在原地,面容血色尽失,接着对肖庄惨淡一笑:“睡觉,嗯?”
“白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丛蕾感觉自己的台词白莲极了,和她演过的狗血剧女主角如出一辙,她努力解释道,“冷老师的手动不了,我过来看看他……”
“不是轻伤吗?”白丽瑶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丛蕾,冷千山住的是套房,她冲进他的卧室,发现冷千山正在喝水。
用的他自己的手。
大家集体静止。
“都看着我干嘛?”冷千山不明所以,问白丽瑶,“你在嚷嚷什么?”
“你手不是动不了吗?”丛蕾喃道。
冷千山经她提醒,总算想起自己还是个病号,他镇定地放下水杯,捏了捏手,惊讶地说:“诶,好了。”
丛蕾咬紧牙关,快被冷千山气晕过去,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那么担心冷千山,可他居然在耍自己。丛蕾简直想大骂他一通,好好的探病变成了捉奸在床,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白丽瑶,怕再说下去会描得更黑,索性调头就走。
她受够了,这烂摊子扔给冷千山,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你去哪儿了?”郑虹坐在她的房间里,“手机也没带,我等了你将近一个小时。”
丛蕾疲惫地倒在床上:“随便逛了一圈。”
“大清早的,你还有心情散步。”郑虹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上了几个热搜?”
昨晚第二期节目开播,加上冷千山受伤的消息传出去,收视率又是大爆,但丛蕾还没来得及看,郑虹显然不是来跟她报喜的,丛蕾捂住耳朵:“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由不得你。”郑虹打开一段视频,逼着她看完。
游艇上,丛蕾靠着栏杆,希戈问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要赚多少钱才能买得起豪华游艇。”
“温韵,你看看头顶的月亮,”希戈惊叹,“你们女孩子这时候不应该风花雪月么?”
丛蕾自嘲地说:“可能我只顾着捡六便士。”
不就是一段简单的对话,丛蕾道:“有什么问题?”
郑虹深感她朽木不可雕也:“势利眼、拜金女、野心勃勃、眼里只有钱……这些标签你觉得够不够?”她心累地说,“你到底在讲些什么鬼话,这是真人秀!Show,要播出来的!不是在唠嗑,宝宝!”
“我压根没想这么多,就是开个玩笑,”丛蕾被她给说懵了,“况且谁不喜欢钱?谁工作不是为了钱,想多赚点钱就能被说成是拜金,他们都喝露水长大的?冷千山还在节目里说他搞真人秀也是为了挣钱呢。”
“冷千山什么时候说过?”
“就我进去以后,你看。”丛蕾把进度条拉到船舱内,吕妙问道:“冷哥,你为什么会上真人秀?”
“趁年轻,做点自己没做过的事。”冷千山风度翩翩地说。
不对啊,冷千山后面还说了一句“顺便赚钱”的,丛蕾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她才反应过来那句话被后期剪了。
节目组要维护冷千山的人设,而她却成了糟烂话题的引子。
“你怎么还不明白,冷千山说没说过不重要,你能和他比?他放的屁都是香的,”郑虹费尽了口舌,“观众对你有偏见,哪会在意你要表达什么,你以为他们有几个看过《月亮与六便士》?但他们觉得你拜金,你就是拜金,你打个嗝都是在骂人,懂不懂?”
“那你说我怎么办?”
“你既然知道这些人爱挑你的刺,就更要慎重,以后别傻乎乎地把心里话往外倒。”郑虹道,“安姐已经骂过我了,韦雨正在加急写公关稿,争取把重点往‘苟且和远方’引,让路人产生共鸣。”
反正都要被挑刺,她还有必要慎重么?丛蕾想,她再谨言慎行,也干不过一堆语文不及格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