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瑶一语惊人,大家的嘴全张成了“O”字型,他们都知道她和冷千山关系匪浅,可在电视上就官宣了?
台本上没写这一Part,他们摸不准白丽瑶是临时起意还是跟冷千山约好的,圈内混的都是人精,陶靖原想戏言几句,然而冷千山面若冰霜,他又默默把话给咽了回去。
倘若冷千山端起酒杯,就代表这里没有他喜欢的人,反之则证明他对在座的某个人也有意。
而这个人不是白丽瑶,还能是谁。
等到这期节目播出,话题度一定会爆表,摄影机扫过众人的神态,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吃瓜的亢奋藏都藏不住。
他们等的是冷千山的回答,丛蕾等的却是一个审判。她如坐针毡,隐约感觉到白丽瑶探测的目光,勉力牵动面部肌肉,作出与旁人无异的表情,不敢露出破绽。
“你们看我做什么?”冷千山往椅背一靠,双臂交叉,“都不喝酒,难道也喜欢在座的某个人?”
陶靖干笑,举起酒杯:“我先表个态啊,我可没有暗恋诸位,咱们就是纯洁的同事关系。”
大家相继喝掉杯中的酒,冷千山若有似无地瞥了眼丛蕾,见她喝得十分痛快,他心底微嘲,挪了挪身子,伸手欲握杯柄。
冷千山不动则已,这一动,大家投向白丽瑶的视线顿时变了意味,一旦冷千山喝了酒,等于弃白丽瑶的脸面而不顾,向全国人民宣告了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么白丽瑶的行为不是逼迫,就是炒作,这一出戏也由喜剧化成了僵局。
冷千山的动作好似被放了慢速,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杯面时,情势忽然峰回路转。
“好啦,我承认,这是一个恶作剧。”
白丽瑶拉住冷千山的手,泰然自若地说。
众人吊起的那口气不上不下地哽在中间,像是连续剧追到一半,骤地被片方告知这部戏被砍掉了结局。
“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喝过酒了,”白丽瑶佯装揩泪,“伤了我的心。”
大家面面相觑,陶靖打岔道:“小白,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你想得美,”白丽瑶含羞带怯地说,“我喜欢的是亭哥。”
魏亭差点被酒呛到:“我?”
“你是我的汉元帝嘛。”白丽瑶狡黠眨眼,“是不是吓到你了?”
白丽瑶在《汉宫秋》中饰演王昭君,和魏亭饰演的汉元帝有一段情缘,魏亭失笑:“是,怕我老婆回去跟我算账。”
“对不起了魏夫人。”白丽瑶对镜头作揖。
她掀起的波澜就此揭过,无论白丽瑶的目的何在,总归是拉满了节目效果,大家心照不宣地配合着她开玩笑,她说道:“我换一个说法吧,我其实是平民。”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陶靖嘻嘻哈哈:“大家都是平民啊。”
“唉,你们太不诚实了,”白丽瑶不满地说,“不玩了。”
游戏顺势散场,大家还在钻研那几句诗,丛蕾估计他们短时间内探讨不出什么结果,先行回屋休息,她膝盖的伤处凝起了血疤,跌倒之后,冷千山对她的关注超乎了预期,如果换做白丽瑶或者吕妙,他也会留下来等医疗队吗?晚上冷千山自始至终不接白丽瑶的话,是因为他不想暴露私生活,还是不喜欢她?要是他不喜欢白丽瑶,为什么又和她亲密如情侣?
丛蕾的疑问层出不穷,直到敲门声响起,冷千山伫立在她门前。
丛蕾连忙放下裤腿:“有事么?”
冷千山递给她一管白色塑料包装的药:“这个是我自己找人配的,比一般的药管用。”
丛蕾:“三、三无啊。”
“……”冷千山忍了忍,“配药的老中医和我很熟,你以前也用过。”
丛蕾想起来了,读书时她被袁琼之殴打,冷千山用这传说中的独家秘方来给她擦过伤。她把药膏翻来覆去地看,冷千山不耐烦地说:“不用就还给我。”
“用的用的,”丛蕾揣进兜里,“谢谢。”
冷千山依旧杵在门口,他们都没戴麦,丛蕾踌躇地问:“你……你要进来坐坐吗?”
“不坐。”
那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丛蕾疑惑着,冷千山却突兀地说:“你是不是卧底?”
“当然不是,”丛蕾愕然,“你怎么会问我?”
“不是就好。”冷千山目光如炬,“没撒谎吧。”
“没有。”丛蕾坚定地说。
冷千山离开后,丛蕾把自己的言行从头捋了一遍,和卧底全然不沾边,也没有任何牌指向她,冷千山为什么会有此一问?难道他每个人都去诈一诈?丛蕾思来想去,不愿意顶着这个罪名,决定借着还药的名义,去探探冷千山的口风。
她想好说辞,上楼去敲冷千山的门,半晌没人开,小雁道:“冷哥在白丽瑶房里,你要不要去找他们?”
他在她房里……
丛蕾抿了抿唇:“算了,不去了。”
这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的行程是搜寻卧底的线索,冷千山提出分组行动,人少了,卧底下手就会有顾忌,若是有平民被附身,可以极大地缩减嫌疑人的范围。
经过商议,他们八个人分成了三个小队,A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