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苍穹下,是一片无垠的大海,无垠的大海里,站着一群迷惘的人类。
大家举目四望,费久彬眼尖,指着前方问:“希哥,那张是不是你的纸?”
白色的纸卡不比气球体积庞大,漂出了阻隔带外,在海面上孤零零地摇曳。
“就是它!”希戈火急火燎,“你快点帮我拿回来!”
费久彬讨价还价:“拿到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希戈跳脚,“你先拿回来我们再商量。”
“那不成,万一我拿到了最后说是你找到的,”费久彬道,“咱们一起分享,行不行?”
“行行行。”希戈让他快去,“你再多说两句这纸都快飘到印度了。”
费久彬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他游得飞快,然而那纸大约是跟希戈有了灵魂上的共鸣,蹦蹦跶跶长了腿一般,每回费久彬去抓,它都能被水波推得更远。弄得希戈百爪挠心,屏着一口气,险些冒着被淹死的风险自己下场。
费久彬屡战屡败,渐渐游出了节目组的安全范围,导演担心他在水里抽筋,把他强制召了回来,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纸卡随浪远去,漂得无影无踪。
“我的纸啊!”希戈心痛如绞,声讨节目组,“你们就是故意的,把纸放在水里,缺德!”
“别骂街了,”冷千山问,“你还记不记得上面写了什么?”
希戈沉思:“是一个地点。”
“废话,我也知道是个地点。”冷千山道,“哪条街哪个位置?”
希戈:“……”
冷千山看他像看白痴一样,又问丛蕾和陶靖:“你们还记得吗?”
陶靖满脸无辜:“我只顾着祝贺希哥了……”
“好像是在x街,”丛蕾说,“地名有点长,具体的位置我没记住。”
希戈的气球被作废,大家空欢喜一场,事已至此,陶靖说道:“希哥,要不你再听一个?”
“你当这是想听就听的?”希戈自暴自弃,“每天限量一个。”
“限量一个,”冷千山鄙夷道,“你自己也知道神棍只能演一次,演多了老天不配合。”
“请你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风凉话,”希戈丧气地说,“也许世界上有五千个和它一模一样的气球,但只有刚才那个是我独一无二的气球。”
吕妙被打动了:“希哥,你好浪漫哦。”
“这是《小王子》里的台词。”冷千山不放过每一个拆穿希戈装逼的机会。
希戈没心情回击,忧郁地躺在沙滩上,一百八十度角仰望天空,只觉红尘茫茫,四大皆空。
丛蕾安慰道:“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咱们再找呗。”
冷千山叫走丛蕾:“你让他演。”
海里还有两个目标气球,游戏继续,下面出战的是丛蕾和费久彬,冷千山反常地体贴:“你要是不想下水,我可以替你去。”
“不用了。”她又不是大牌明星,来参加个真人秀还要摆架子,若冷千山代替自己,等节目播出了她会被骂死。
丛蕾脱了罩衫,钻进海里,长发有如海藻,浮浮沉沉,费久彬游过来:“温韵,你找到了吗?”
“没有。”丛蕾专注地戳气球,碎片攒了一大篓子。
“我们结盟吧。”费久彬说,“不管谁先找到都一起去,后面总有需要帮忙的时候。”
丛蕾同意了,时间进入倒计时,她争分夺秒地捏爆手中的气球,等裁判数到“一”时,掉出来的总算不是“再来一个”,丛蕾大喜过望,有希戈的前车之鉴,她高高举起手,对岸上的人喊道:“我找到啦!”
她欢欣地跑上岸,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后,细小的水滴从她的脖颈一路流到大腿,日光倾泻,水珠粼粼,给她添上了一层莹润的柔光,犹如初入尘世的小美人鱼,天真与妩媚并存,清纯与美艳共生。
这件活色生香的艺术品吸引了全场人的眼球,连费久彬也不顾形象地盯着丛蕾,吕妙酸酸地说:“喂,你们醒醒,这是要上镜的!”
冷千山就知道,他就知道会是这幅景象,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那滴水珠,它沿着丛蕾肌理丝滑的皮肤,掉进她的腰窝,欲滴不滴,沉着一汪彩虹。
难怪女人的腰窝会被称为“维纳斯的酒窝”。
冷千山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他相信,看到她这样,不只一个人会生出“那种”念头。
丛蕾陷在喜悦里,神采飞扬地向他跑了两步,冷千山瞄到她晃颠颠的胸,立马呵斥道:“你站住!”
冷千山心浮气躁,直想拿个锅盖把她罩起来,他就不该让丛蕾上节目,甚至追溯到更早,她胖乎乎的不也挺好,何必要叫她减肥?
丛蕾泡在海里辛苦捞了半天,冷千山不但没有表扬她,反而把她当做洪水猛兽来对待,丛蕾不懂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情绪跌至谷底,停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勉强扬起纸卡:“出发吧。”
冷千山绷着脸,扔给丛蕾一张大浴巾:“你擦一下。”
他们换好衣服,驱车赶往下一个地点,根据npc的指引,来到游乐场的迪斯科转盘前,玩完一轮后,工作人员会对他们提问,只有报出正确答案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