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欣喜若狂:
“啊啊啊啊梦想成真!”
“瓜主不要骗我!”
“我就说他们是真的!”
“天哪,让我的女人上我的节目,如果这都不算爱!”
……
丛蕾看得胸口发闷,关掉手机,强打起精神去找裴奕。裴奕在乌甸待了两天,即将启程回慕尼黑,临别的那天,乌甸小雨纷扬,丛蕾坚持要把他送到机场,想到此去千里,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何时,她眼里登时有了湿意。
裴奕心中一颤:“舍不得我?”
“舍不得。”裴奕见证了她的过去,她对他永远存着一份温情,他就像春日的溪流,流过了她坎坷的人生。
她舍不得他,却不会挽留他,裴奕掩去苦涩,柔声道:“下次换你来慕尼黑玩,我招待你。”
“好。”丛蕾努力不让自己落泪,“到时候我要见到你女朋友。”
“没问题,你也把你男朋友带着,”裴奕笑道,“但我希望他不要是冷千山。”
丛蕾承诺道:“绝对不会是他。”
她目送着飞机远去,怅然若失地回到剧组,因着她跟秦秋荣撒的谎,组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裴奕是她男朋友,周恬见她身边没了人,问道:“你们家帅哥走了?”
“嗯。”丛蕾低声说,“其实他不是……”
“既然走了,那就轮到我了吧。”秦秋荣阴魂不散地冒出来,“宝贝儿,我不介意你脚踏两条船。”
秦秋荣酷爱与女人打情骂俏,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总能在越界的边缘来个急刹车,少一分是调戏,多一分则是猥琐,那个点掐得极其精准,导致丛蕾每每被他缠住,也只是烦他,而不会厌恶他。
按规矩,她应当尊称他一句秦老师,但丛蕾对他实在客气不起来,一旦她有点客气的意思,秦秋荣就要半真半假地请她上床,丛蕾直言不讳道:“你的船太破了。”
秦秋荣吐出一口老血。
丛蕾提前拍完自己的戏,请了一天假回宿舍,屋子里空无一人。她去乌甸后,尤娇也进了一个本地的组,丛蕾稍作休息,打算收拾一下房间,蓦地听到尤娇的卧室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丛蕾以为公寓遭了贼,拿着一根不锈钢棍子,小心翼翼地扳开门把手,竟看见尤娇盘腿坐在床上,哭得涕泪横流,十分凄惨,床头柜堆了一大摞用过的餐巾纸。
丛蕾扔掉棍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尤娇?”
尤娇被她一吓,骇然道:“你怎么回来了?”
丛蕾没工夫回答:“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没什么。”尤娇擦擦眼泪,强颜欢笑,“我刚看了个电视剧,挺感人的,随便哭一哭。”
“我知道你有事儿,别瞒着我,”丛蕾担忧地说,“你讲出来,我们一起分担。”
“分担不了,怎么分担啊?”尤娇被丛蕾连声追问,再度泪崩,嚎啕道,“我想红,你能让我红吗!”
在尤娇骂骂咧咧的抱怨中,丛蕾总算听清了来龙去脉,原来尤娇的剧组今天在乡下拍外景,她收工后换衣服耽搁了一刻钟,等到出来时,剧组的大巴车已经开走了。
“你不知道那儿有多偏,他们让我自己想办法回去,”尤娇擤了把鼻涕,一抽一抽地说,“荒郊野岭的,我害怕得要死,一个人走了三个小时才打到车!三个小时!”
尤娇扑到丛蕾怀里大哭:“我真的撑不下去了,还不如去当网红开个淘宝店呢,我再不济,也比那些卖身上位的强,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不红,就他妈的不是人吗?”她咬牙发誓,“等哪天我红了,一定要踩死这些势利眼!”
“你会红的,”丛蕾搂着她安慰道,“你看,你前天不是还接了个阿玛尼的口红推广?”
“拉倒吧,压根没赚到钱,就是混个脸熟,抬抬身价。”尤娇挂着个肿泡眼,还不忘照顾她,“你快点把微博打理起来,以后有广告我也匀你一个。”
丛蕾一阵心酸,尤娇经历的这些冷眼,她全都经历过,她懂尤娇的不甘,能力相当的演员千千万,拼到后头不外乎是钱和人脉。你不走捷径,多的是人走,眼见着一个个不如自己的人平步青云,享受着不相匹配的荣耀与恭维,有几个人还能守住自己内心那关。
太难了。
尤娇痛痛快快哭完一场,瓮声瓮气地问:“你不在剧组待命,跑回来干什么?”
《沸腾之旅》还在筹备阶段,点名要她的事只有公司高层知道,丛蕾不想瞒着尤娇,交代道:“有个节目要找我,安姐让我回来。”
“什么节目?”
“观南卫视的真人秀。”
尤娇没了声音,黑黢黢的瞳孔盯着她,丛蕾被她看得发毛:“尤娇……”
尤娇古怪地说:“温韵,你是不是陪人睡了。”
“我没有,”丛蕾照实讲道,“这个节目是冷千山投资的。”
“你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尤娇长叹,问了句不相干的话,“我眼睛红了吗?”
“有点红。”
“这是嫉妒红的,我好嫉妒你,我嫉妒死你,”尤娇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怪不得圈内都要找靠山,明天我就跟安姐讲,我去接荤局的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