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让他该怎么说他们呢?难道告诉他们,能不能不要自私得这么明显?
“二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杨兴宝突然开口,稚嫩的声音在一群大人中间显得格外清脆。
司月挑眉,摸了摸杨兴宝的脑袋,不错啊,今天才学的,就能活用了,她就说,她这便宜儿子有个十分聪明的脑袋瓜子。
被一个晚辈这么教训,杨天海笑着的脸有些绷不住,李氏赶紧说道:“四弟妹你要是不愿意,直说就是了,何必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没直说吗?”司月笑眯眯的眼里闪着冰凉的光芒,侧头看着杨天丽,“小妹,我今天下午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你,我说了不愿意教你的,”司月一字一句的重复,“难不成你没听清楚。”
从小到大,杨天丽都没有被这么对待过,即使是其他的几位嫂子在心里对她不满,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几个兄长会站在她这一边,可现在,四哥从进来就一直绷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任由这个女人嚣张胡闹。
可她能如何,她是乖巧温顺的姑娘,绝对不能像娘和大嫂那般撒泼哭嚎,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就束手无策,“四嫂,爹娘在,不分家,家里所有人挣的银子都应该交由娘来保管。”
轻轻的一句话,让周氏等人眼睛一亮。
“是啊,”陈氏笑得开心地说道:“四弟妹,不知你那副让二嫂和小妹都惊艳的绣品要卖多少银子?”
杨天河眉头一皱,司月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那我晚上回去便将那绣品一把火烧了,之后再也不动针线,小妹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没分家,娘,你什么时候把那六百两银子给我,我想爹和娘也不愿意被外人说,贪图儿媳妇嫁妆这样不好的话吧?还有,就算我们单独开火,虽然家里的伙食差了些,可到底应该也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分,就是拿来喂猪喂鸡也可以的,我再用我的嫁妆单独给我们可怜的一家人补身子,怎么也不能让人说爹娘克扣我们的伙食吧?”
“你,”周氏想要发火,可老头子在一边坐着,他的话才刚说完没多久,若是这个司月真的闹开,那就不好了,虽然如此,不过,她的刀子眼还是不要钱地往司月和杨天河身上招呼。
几个女人你来我往的对话,让杨家的男人深深地意识到,之前所吃的亏并不冤枉,这司月一张嘴实在是太厉害了,家里的这些女人完全不是对手嘛。
“听小妹说那一副绣品很是好看,上面甚至还有诗句,‘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四弟妹,我没说错吧?”王语嫣开口,“不知这诗句是从何而来?”
司月看着王语嫣,这个女人长得并不算漂亮,至少比不得她现在的这张脸,只是身上多了一股农村女人没有的做作才女酸气,倒是显得与众不同,特别是在刚刚念诗的时候,整个人出现一种别样的味道,在这一堆人中倒是很吸人眼球,眯眼,正要回答,杨天赐却带着一脸兴奋激动走了进来。
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淡然出尘,也没有跟杨双吉等人打招呼,直接失礼地冲到王语嫣面前,“语嫣,刚才的那句是诗是怎么回事?”两手失态地紧紧抓着王语嫣的手臂。
杨天赐这样激动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今天下学之后,他如今的岳父大人兼先生特意留下了他,把大儒王雪君的情况说了一遍,想着先生说,王雪君对寒门子弟很是照顾,收徒并没有门第观念,只要能得了他的眼缘,以后大好前程唾手可得。
这对于杨天赐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更重要的是,王雪君视金钱如粪土,对攀亲走后门的更是深恶痛绝,这对于既没银子又没背景势力的杨天赐来无疑是最有利的,他甚至认为这个大儒的禀性天生就是要收他当徒弟的。
当然,之后先生也说了,礼还是得送的,但一定要送得好,送得妙。
于是,在回来的路上,杨天赐都在想这个问题,一直到家门口都没有结果,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等着他。
“相公,你先放手。”王语嫣皱眉,温柔地说道:“你先冷静点。”
杨兴宝看着从来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据爹说非常出色的小叔,瞥了瞥嘴,随后抬头,无声地询问着司月,娘亲,小叔这是怎么了?
司月微微抬起右手,手心朝下,在身前放平,像波浪一样翻了两下,杨兴宝点头,明白了娘亲的意思,得,又一个抽风的。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杨天河自然是看得明白两人之间传达的意思,嘴角微微抽搐,突然间他发现,似乎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只要有这两母子在,他沉重的心情总会很快的消失不见,变得轻松且诡异起来。
对面,秀才郎杨天赐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王语嫣,“没事吧,语嫣,我是太激动了。”说完在一边坐下,急切地问道:“刚才那诗句,你再念一边。”
王语嫣又念了一遍,杨天赐的眼睛亮得更加厉害,甚至整个身体都因为激动微微颤抖,他想,这样的句子一定能够打动大儒的。
“老五,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杨双吉大声呵斥,对于杨天赐此时的模样很是不满,一点都不稳重。
“爹,你不知道,天大的好事。”杨天赐按捺住激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