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抢活,让他去替你收麦子?你还要不要脸啊!”
杨双吉这话说得很是不客气,气死老子,就等于说是他的不孝,他听得出来爹话外之意,这是在逼他,要么选择去收麦子,要么他不孝的名声就会传出去,后果会是怎么样怎会不清楚,伤心难过甚至绝望的他,想着司月和小宝,想着面前坐着的到底是他的亲爹,终究还想做最后的争取,“爹,大夫说我真的不能干重活,否则,会影响寿数的,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大夫写下来的病情给你看的。”
沉默在堂屋慢慢延伸看来,杨天河看着杨双吉,眼里那微弱的光芒慢慢地熄灭,很快就将头低了下去,整个人的气息越发的低沉。
杨双吉却以为老四是在他锐利的眼神下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越发地认为老三说得不错,哼,不能干重活,若真要养身子,就不应该乐颠颠地干那些男人不该干的事情,“老四,你真的很让我失望,为何只是娶了个媳妇,就变成这样了,连亲爹都欺骗。”
杨天河张嘴想辩解的,可自家爹失望的语气,还有话里的内容让他最终选择沉默以对。
“回去好好想想吧,别忘了两天后家里收麦子。”既然已经拆穿了儿子的阴谋,杨双吉就不会再多说,至于惩罚,既然老四想要偷懒,那他就加重他的活,给他一次难忘的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杨双吉的打算杨天河是不知道,沉着脸走出堂屋,天色越发的昏暗,家里的人基本上都回来了,看着他出来,一双双眼里都充满了探究,“爹,你没事吧?”
杨兴宝到底是担心自家爹的,看着他往这边过来,蹲在驴子旁边看着司月炒菜的小家伙站起来,跑过去扒着他的双腿,扬起脸问道。
司月也抽空看了一眼,虽说只是一样,可杨天河还是挺满足的,抱起儿子,用力地吐出一口气,“没事。”麦收的事情已经是不可更改,他如今只希望身体并没有老大夫所说的那般严重。
这一天晚上,一家三口依旧在吃过晚饭后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洗刷过后,杨兴宝是沾床就睡着了,司月靠在床头,看着一边弯腰打地铺的杨天河,“明天我们去县城一趟。”
秦家那房子她已经决定买下来,不过,上一次所赚的两百两银子,如今只剩下几百个铜板,别说买房子,就是接下来的生活都成问题,当然,对于花掉的那些银子,她却是不后悔的。
这个身体能拿得出手又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就只有绣品,看来还得去一趟李氏绣庄,以她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老板娘的了解,那种充满诗书气质的人开这么一个店,目的根本就不是赚钱,当然她这也不算占那老板娘的便宜,若是等到绣品出来后再去卖,那价格至少要高上一倍甚至不止,就当做是抵押贷款,她也是付了利息的。
杨天河的手一顿,“恩,什么时候?”
“下午吧。”上午得将画做出来让人看看花样不是吗?司月皱眉,她觉得这一次来一幅更大的,价格更高一些不说,也可以打响名声,虽然对自己的绣技很有自信,可若能长期合作也方便许多。
“好。”杨天河躺在床上,犹豫了许久,也没有说出麦收的事情,司月的态度他清楚得很,哎,一想到这,杨天河心里就觉得难受不已。
司月也没有多问,不过,多少她也能猜出一些来,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中带着点坏坏的感觉,这样也好,以她现在的处境,笼络住杨天河的心是完全有必要的。
杨天河吃过早饭,依旧如往常那般做着在杨双吉眼里不是男人该干的事情,去村子里买肉,在井边洗衣服,去菜地里摘菜,当然,杨家人让他干的一些轻巧活,他也没有拒绝,总之,一个上午,他真正休息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哇,”杨兴宝两眼放光地看着桌上的画,随后崇拜地看着司月,“娘亲,你好厉害,这画真好看。”他懂得并不多,可看着在娘亲的手下慢慢形成的画卷,真是好看得很。
“是吗?”司月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她的画工即使说不上顶好,但在这个小家伙面前还是可以得瑟的。
等到长长的一副画干了之后,司月将其卷起来,放在一边,回想着这些天的生活,还真是悠闲,除了每日的三顿饭,就是绣花,她基本不用在做其他的事情,听着热闹的杨家小院,估计是杨家人心情不好,一想到这,她的心情就更加地好了。
用过午饭,杨天河是没打算带着小宝去县城的,可司月却不放心将他留在杨家,杨天河是很少反驳司月的意见,于是一家三口再一次借了王猛家的牛车,往县城而去。
“当家的,你说他们这经常跑县城,都干什么去啊!”朱氏倒不是有什么坏心,纯粹是好奇,“马上就麦收了,也不知道司家妹子怎么打算的,她那四亩田地里的麦子我去看过,收成应该很不错。”
“我这几天也去看了,有几次碰上杨老四,应该不会有问题的。”王猛虽然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有些担心,司家妹子不会傻得把麦子往杨家拉吧,不过,即使她有这样的打算,他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我们家的地也不多,劳力还不少,若到时候司家妹子那里忙不过来,我们去帮忙就是了,四亩地的事情,很快就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