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才算通顺了些。
“主子你慢着些。”安奴拿了身上带着的蓝色帕子给穆青擦擦嘴角,手则是轻轻帮穆青顺着气。
穆青摆摆手,把嘴里的茶水咽下去后忙问道:“你为何这般说?”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思很是隐蔽的。
安奴听他问,便有些小心的回答:“我说了主子可别怪我。”
“不怪不怪。”
安奴抿抿嘴角:“昨儿个前头诗会,我怕主子肚饿便带了些点心去旁边守着,想着若是散了可以先让主子吃些垫垫肚子,可是那里人多的不行,我不敢进去,就在旁边的走廊里等着。”说到这里,安奴抬眼瞟了眼穆青,发觉自家主子没有因为自己的擅自行动生气才接着道,“傍晚的时候,我看到杯子停在了主子前头,然后主子喝了酒,摔了杯子,然后站起来大笑不止。”
喝酒,摔杯子,大笑不止。
每个字都跟锤子一样敲在穆青的脑门儿上,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让穆青弯弯腰,到后来干脆直接趴在桌上了。
但安奴的话显然没有说完,就听他接着道:“主子念了首诗,我离得远,听不清,可是不少大人都说好呢。然后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开始弹琴,听他们说就是主子做的诗配了曲拿来唱,可是主子没听完就醉倒了,然后……”
“然后怎样?”穆青已经有些无力了,他有些不想听到后头的情况,可是已经那么丢人了,再丢人也丢不到哪里去。
安奴歪歪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说:“主子你倒下的时候,正正好是往水里头歪的,庄王爷见你要掉进去,便飞身过去把你接住了,然后就那么把他扛在肩膀上离开了呢。”
穆青瞪着眼睛看着安奴,看上去傻乎乎的:“……是李兄接住的我?”
“是的呢,王爷还从我前面过来着,我就听见主子你念叨,六郎啊,相思苦啊,什么的,具体的我也没听太清楚。”
……
“砰!”穆青的脑袋直接砸在了桌子上,可饶是如此也没能让他止住嘴巴里冒出来的扭曲的哀嚎。
本以为自己编的谎话虽然不天衣无缝,但好歹也有一些可信度,但安奴的话分分明明的告诉他,一切都是错觉,他根本没有可能骗得过李谦宇!
若单单是诗,他有法子圆过去,而且孟师师看起来也主动帮了他一把,可自己若是真的在李谦宇面前嘟囔了那些昏话,他是怎么遮掩也遮掩不过的。换句话说,李谦宇压根儿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但是却没点破,也没把他捆了沉井。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穆青捂着被自己磕红的脑袋,到底也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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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出乎穆青意料的平静。
李谦宇似乎就当那天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安安稳稳的做着事情,而且每天定时来穆青的院子看着他扎马步念书,穆青许是心虚,更是半分不敢懈怠,这些时候努力刻苦的就像上辈子高考冲刺一样。倒是让安奴觉得别扭的很,每每欲言又止,挨着李谦宇在场不敢说出来。
这天,李谦宇一大早就来了,穆青跟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蹦起来,洗漱换衣,然后就兴冲冲的出去扎马步自我虐待。安奴也不好说什么,微微抿起嘴角,在上了茶以后就离开了院子,在外头的凉亭坐下,托着腮帮子两眼放空。
“在想什么?”
安奴扭头,就看到兰若正站在院子外头,身边还跟着一个白乎乎的小毛球。安奴立马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那张俏丽的小脸看着越发可人起来,可他却不是对着兰若:“雪团,过来。”
雪团听到招呼,立马迈开小短腿跑起来,或许是太胖了身子沉,他倒像是一路滚过来的一样,安奴弯腰把雪团捞起来抱在怀里,用脸蹭了蹭雪团软软的毛,笑意浅浅。
兰若对于自己受了冷遇也不埋怨,微微撩了袍子走上凉亭,到安奴对面坐下,道:“你怎的不在里头?”
安奴见他提起,便把脸从雪团身上抬起来,看着兰若,笑容也垮下来:“主子说要给我写话本的,可是这都好几天了,我只见了个开头,主子就没空写了。”
穆青是举子,自然是要科举为先的。心里虽这么想,可话到嘴边却变了样子:“他怕是最近时间紧忘记了,你且跟他提一提便是。”
“还是算了,”安奴托着下巴,看着院门,“主子若是可以考得好功名,我比什么都开心。”
兰若抬起眼睛望了一下安奴,复又低下了眉眼。
还没说几句话,兰若就看到有个小厮一路跑过来。他皱着眉头起身,低喝道:“王府之内不准疾步,你不知道吗?等会儿自己去领板子。”
那小厮却是行了个礼,上气不接下气道:“兰大人,还请秉了穆公子,让他去门口,等会儿报喜的人就到了!”
“报喜?”安奴微微皱眉,听到了穆青的名字后他就抱着胖嘟嘟的雪团站起来,问道,“报什么喜?”
那小厮却是关键时候掉了链子,跑得急喘不上气,话都